看到這樣的他,扶月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般難受。
她幾步并一步地走到季玉澤身邊,視線不離他,眼前的人神情恍惚,清簡衣衫凌亂不堪,就連腰帶都只是松垮垮地耷拉著。
兩人對視良久,她喉嚨發(fā)干,一時半會兒吐不出一個字。
季玉澤睫毛微顫,手指撫上扶月光滑的額頭,如黛的眉眼,指尖落到那顆鮮紅的淚痣上,停留了幾秒再下移。
力度很輕,像是怕一用力,少女就會散掉一般。
“原來”
眼淚順著他蒼白的臉頰一滴滴滑落,噼里啪啦地砸到扶月露出來的手腕上,往日里清越悅耳的嗓音此刻略帶哽咽。
“原來不是假的”
季玉澤眸含水潤,語調(diào)夾了一絲蒼涼,清淚還在掉,不過眼底的絕望倒是散了些。
世人皆忘她,唯他不忘卻。
院中的冷風徐徐而來,帶著不可擋的寒意,而扶月仿佛察覺不到任何,看著眼尾微紅的季玉澤,心都快要徹底化掉了。
扶月抬起手,摟過季玉澤,溫柔地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,再挪開距離,唇瓣張動,說話速度前所未有的慢。
“不是假的。”
季玉澤沒說話,直愣愣地看著她。
太陽緩緩升起,天越來越亮,溫度卻越來越低,扶月怕他著涼,想拉他回房間,但用盡全身力氣都拽不動。
分明看起來那么瘦,為什么還是拉不動?
一聲輕嘆散于空中,扶月又彎下腰,“?!钡赜H了季玉澤臉頰一口,重重地,白嫩的臉蛋瞬間被吮紅了一點。
她看著他細膩的皮膚染上自己的痕跡,沒忍住,雙手固定住對方的肩胛骨,繼續(xù)一下一下地親著他。
親一下,扶月就說一句:“不是假的?!?
幾來回后,季玉澤終于有反應(yīng)了,拉下她的手,眷戀地吻上她唇瓣,緩緩地,極輕極溫柔,吸吮、舔舐得尤為細致。
美人在懷,扶月豈會坐懷不亂。
她被他這幅溫良無害的模樣勾得心癢癢,抽出手,化被動為主動,按住他腦后勺。
兩人唇齒間微微碰撞發(fā)出細小的聲音,纏磨不已。
季玉澤被壓向一側(cè),雙手不得不撐到身后的雪地,承受著她,但幾秒后,他還是空出一只手圈住扶月的腰,輕柔地握著,松了又緊,緊了又松。
“嗯,月月、月月”他輕輕地喘著,齒間不斷溢出她的名字。
又是一陣冷風吹來,扶月打了個寒顫,理智立馬回籠,強硬地拉起季玉澤回房間,生怕他感染風寒,這回倒是神奇地拉動了。
房間里有地龍,溫度比外面高出不少,她踮起腳給他拂開發(fā)上沾染到的雪,卻不料季玉澤低下頭,吻上她的眼睛。
音色很低地喚了一聲,“月月?!?
扶月被勾得不行,心底發(fā)癢,抬了抬頭,看過去,只見他唇瓣艷麗,臉色潮紅,像是經(jīng)歷了什么,纖長的睫絨一扇一扇,魅惑人心。
不過她冷靜了一下,決定還是不能被美色迷昏了頭腦。
正事很重要。
然后,扶月沒什么威懾力地瞪了季玉澤一眼,伸手解開他的腰帶,說話像是義正辭,盡量不帶任何旖旎色彩。
“換衣服,不然待會兒該著涼了?!钡谘┥厦?,衣裳會濕的。
慢著,應(yīng)該讓他自己換才對,她摻合什么?扶月停下,想松手。
季玉澤卻似能猜到她心中所想,及時握緊,拉回窄腰間,牽上那條燙手的腰帶,指腹能感受到布料繡著的紋路圖案。
這下子,只要扶月輕輕一拉,那腰帶就會掉下來。
他微微彎腰,湊頭過去,薄唇貼上她紅潤的耳垂溫柔地摩挲,說話期間一張一合,聲音充滿蠱惑。
“月月,你幫玉奴換好不好?!?
扶月瞥了季玉澤一眼,算了,又不是沒見過,她說服自己,臉不紅心不跳、熟練地拉開他的腰帶,再把衣衫脫下來。
剛剛在外面待的時間有點兒久,她的手指略涼。
微冰的指尖觸上他細嫩的皮膚,季玉澤輕顫,視線直落到她小臉上,見扶月表情沒什么變化,好不容易勾起來的唇角微不可察地降下。
“月月?!?
“在。”扶月眼也沒抬,專心搞衣服。
折騰了好一會兒,才搞定一點點,她不禁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回到現(xiàn)代生活一個月,又習慣了短袖短褲的便利,所以現(xiàn)弄這些繁雜的衣裳略微吃力。
“月月?!奔居駶砷L睫微微垂下,似月的容顏稍顯失落。
她嘴角抽了抽,略無奈地抬起眼:“在?!?
季玉澤臉上劃過幾分說不清、道不明的情緒,皙白的手指牽了牽扶月垂落到腰間的青絲,“月月,你當真喜歡我?”
扶月端詳著他,也在心里問自己一遍,若是不喜歡的話,怎還會回來找他,向系統(tǒng)要別的獎勵不就得了?
“喜歡?!?
說完,扶月漆黑的眼珠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微微揚起唇,梨渦弧度比平日里放大些,叫人看了想戳一下。
稍作停頓,她添上一句:“很喜歡很喜歡?!?
很喜歡季玉澤似若有所思地看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