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筠平時的聰明伶俐被一場病都掩蓋住,腦子有些鈍鈍地問他:“什么是好聽的?”
有初的得意勁頭被她的反問都卡在喉嚨里,吐又吐不出來,咽又咽不下去,神情略顯尷尬:“沒,沒什么,你先吃東西?!?
月筠微微側(cè)過頭去笑,要伸手去接,有初想一想,另外找了小桌來,放妥在被面上:“都是清淡,沒有油水的小菜,生怕和你吃的藥沖?!?
“藥是很好的,出過汗,都好差不多了?!痹麦藓纫豢跍?zé)岬闹啵白蛲?,我有沒有說夢話?”
“很安靜的樣子?!庇谐踝诖差^,深深看著她,“吃過藥就睡得很沉,只是后來……”
“后來怎么了?”月筠夾一筷子香油筍尖,舌頭尖麻麻的,才算吃出點滋味。
有初揉了揉鼻子,笑著搖頭道:“后來天就亮了,你也醒了?!?
他沒有說,到后半夜,月筠哭了,無聲無息的,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,很快被枕頭吸收,他用手指摸一下,布料涼涼濕濕的,就替她換一個枕頭,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,一邊對在夢里的她說道,“月筠不哭,以后我護(hù)著你,不讓你傷心,不讓你受委屈,好不好,如果三年太短,我們把時間劃得長些,再長些,只要你心里愿意。”
這些話,他不會當(dāng)著清醒的她說,他不是怕難為情,而是怕她會婉拒,嘴角明明是卷起的最好看的弧度,卻能夠看到眼底淡淡的,沒有絲毫的笑意。
“你總是喜歡賣關(guān)子。”月筠沒有多問的意思,將大半碗米粥吃得干凈,“你和我說說,公公和婆婆吵到最后怎么樣了,我當(dāng)時都沒有在場聽到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