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咳嗽不止,有初一下子緊張起來,見阿桂呆愣愣地站著不動,低聲喝了一下:“快些去倒一杯蜜糖水來,還傻站著做什么。”自己用一只手輕輕拍著月筠后背,邊拍邊問,“是不是藥太苦了,有沒有嗆到氣管里面?”
月筠的握著自己的領(lǐng)口,一張臉都咳得紅彤彤的,仿佛是面孔鋪了一層薔薇色的胭脂:“就是不小心嗆了一下,沒有關(guān)系的。”
“要是覺得中藥苦,以后生病了請西醫(yī)來看就好?!庇谐跤行┴潙俚乜此钠G色,又覺得這樣不好,勉強將視線挪移開一些,“月筠,我要是說錯話,你都直接說我,不要生氣?!?
月筠好不容易才理順了氣,怎么一碗藥的功夫,他又變成那個低聲下氣的委屈角色,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,輕輕去推開他的手:“還有盼著下一次再生病的嗎,那些長輩送來的補品都吃下去,我都能長生不老了?!?
“你是氣我性格怯?!?
“一個能在巷子里路見不平,徒手勇斗混混的男人怎么可以算怯懦?!痹麦拚UQ郏窒氲侥侨盏囊荒?,她始終沒有拿出隨身小包里面藏著的東西,眼前的這一位就從天而降了,三拳兩腳,伸手利落,特別是完事后,他隨性地拍了拍手,對著她露出的笑容,天色是陰沉的,那笑容卻是云層后面展露出來的光芒,她多少年以后都不會忘記的。
“那么,你對我是怒其不爭?”有初突然文縐縐地來了這樣一句話。
“恭喜大少爺,出國多年,用成語的本事一點兒都沒有減退,真是出神入化了?!痹麦廾靼准热贿@是有初生來的性格,這種豁達其實難能可貴,她要是真的一手把他的性格給掐斷,反而不好,她想做的其實非常簡單,她不想看著他吃虧,也不想看著大太太吃虧。
無論是明的,還是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