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爺喝著茶,瞇著眼,視線越過月筠看到門外去了,過了會兒才回答:“我方才聽你進門前說話了,是和誰在說的?”
“和虎子,它出來迎我呢,和上次不一樣,它知道我是自家人了?!痹麦拮旖且幻?,梨渦又忽閃忽隱的。
老太爺一怔,隨即放聲大笑起來道:“原來家里頭,除了我,還有一個人覺得它是能夠聽懂人話的,你比我想得還周到,連它的心思都能揣摩出來,不容易不容易。”笑聲一斂,又正正經經地說道,“你要是連虎子的心思都能猜得出來,又何必要找到我這里來,你婆婆是個菩薩心的人,又畏懼你公公,你擔心什么?”
“擔心因為有初回來,那一桿稱掌握不平,秤砣要是摔下來砸在腳背上,又痛又不好看的?!痹麦藜毤毚騻€比方,也是在留意老太爺的神色,“有初笑我多事情的,他不讓我來。”
“有初從小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,他有和你說過,小時候他二叔教過他拳腳功夫,他的性子隨他二叔的地方多,反而和他親爹不像了?!崩咸珷斦f到這里,眼角的地方突然一抽,像是心里頭一痛,說不下去了。
月筠知道老太爺的那個心結就是有初無緣無故始終的二叔,這個不是現在說的時候,她想問的是:“爺爺,怎么才能讓秤桿平平的,不翹不墜,剛剛好?”
老太爺輕輕喘了兩口氣答道:“給那桿秤的鉤子上面加些有分量的東西?!?
“那什么是有分量的東西?”月筠追問不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