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返回李家武館,時間已經(jīng)到了下午,林天齊戴著帽子,身上穿了一件黑外衣,一路上倒也沒人注意。剛剛回到武館,人到門外,就聽見武館里面隱隱約約的哭聲,走進(jìn)去,演武場中,李泉清、李敏以及大多數(shù)武館的弟子都在,不過都站在旁邊,最中間則是兩對中年夫婦,分別抱著方岳和李進(jìn)的尸體大哭,想來是兩人的父母,旁邊還有一些不認(rèn)識的人在相勸。林天齊走進(jìn)來,其他人也發(fā)現(xiàn)了林天齊,目光紛紛看來,不過都沒有說話,只是對著他微微頷首打招呼。場面氣氛有些沉悶,只有方岳和李進(jìn)父母的哭聲,林天齊目光也看過去,沉默了一會兒,邁步向后院走去。他現(xiàn)在一身血腥氣,外衣里面的衣服上都是鮮血,穿著很不舒服,而且,這種氣氛,他也不怎么喜歡。不過就在他邁步要向院子里面走去時,李進(jìn)的母親卻是突然一下子抬起頭,看著林天齊的背影憤怒的吼了起來。“是你,是你,是你害死了我兒子,都是你害死了我兒子,你個天殺的,你還我兒子的命來,還我兒子的命來...”李母突然激動的對林天齊大吼起來,聲音尖銳刺耳,把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,緊接著又都是臉色一變,看向林天齊。林天齊的步子聞也是停了下來,轉(zhuǎn)過頭,就見李母用一種憤怒的目光看著他,而且不僅僅李母,旁邊的李父、方父、方母亦是如此,雖然沒有出,但是眼中的憤怒和仇視卻是掩飾不住,那樣子,看他仿佛就像是大仇人一樣,讓林天齊目光微凝,看著四人。旁邊的其他人也都是臉色微變,目光也都是看向林天齊,大多數(shù)弟子的目光也帶著一種復(fù)雜和疏遠(yuǎn)。李泉清和李敏父女則是神色欲又止,似乎想要說話,但是又不知道說什么,李敏有些擔(dān)憂的看著林天齊?!笆俏液λ懒四銉鹤??”感受到眾人的目光,林天齊則是神色平靜,看著李母反問道。“就是你,就是你害的。”李母聞卻是更加激動了起來,看著林天齊怒吼道:“你明明有實力,你明明那么厲害,為什么不一開始就上擂臺,為什么要等到我兒死了才上去,你要是一開始上去,我兒就不用死,都是你害的,是你害了我兒子!”李母聲音有些聲嘶力竭,看著林天齊目光充滿了憤怒和仇視,李父、方母、方父也皆是如此。那樣子似乎恨不得說,為什么死的是我兒子而不是你!在場的其他弟子聞也都是臉色微變,看向林天齊的目光更加復(fù)雜疏遠(yuǎn)起來,甚至,隱隱約還有一些若有若無的敵視。旁邊的李敏見此則是臉色一變
,連忙開口道:“李阿姨,你別這樣,李師兄是被日本人殺死的,怎么能怪林師弟呢,如果真的要論責(zé)任,也是我們武館的責(zé)任,李師兄是因為武館而死,但是這事怎么都怪不上林師弟?!崩蠲糸_口為林天齊辯解道?!澳阕】冢@個人這次幫了你們父女,你當(dāng)然幫著他說話,但是他明明有實力,為什么一開始不上擂臺,非要等到我兒子死了才上擂臺,若是他一開始就上擂臺,我兒子豈會死,他沒有責(zé)任,誰有責(zé)任,還有你們父女,你們也好不哪里去,要不是因為你們父女這個武館,這件事情我兒子怎么會牽扯進(jìn)去,是你們,是你們害死了我兒子,都是你們害的,你們這些天殺的,害死了我兒子.....”李母宛若癲狂,聽到李敏的話,不僅沒有絲毫冷靜,反而顯得更加激動,連帶著將李敏和李泉清父女也一起責(zé)怪了進(jìn)來?!澳銈冞€我兒子命來――”李母嘶吼,整個現(xiàn)場都是一片沉悶,李敏嘴巴張了張,有些說不出話來,她有心幫林天齊辯解,卻把自己也搭了進(jìn)來,但是李母的話卻又讓她無法可說,因為真的算起來,李進(jìn)和方岳確實是因為他們李家武館而死,若非武館,兩人也不用上臺。但是李進(jìn)和方岳上臺卻也是自愿,并非有人逼迫,只是事情到這一步,孰是孰非,對于李敏父女和李進(jìn)、方岳父母雙反而,都已經(jīng)難以說清,但是這只是對于李敏父女而,李敏無法接話,但是不代表林天齊無法接話?!斑€你兒子命來,憑什么?”林天齊臉色直接冷了下來,看著李母,然后目光又掃了在場其他人一眼,冷冷道?!熬鸵驗槲矣袑嵙?,那按照你這個邏輯,如果我有錢,你沒錢,是不是我還要把自己的錢也分給你,你要臉嗎?!薄拔矣袑嵙κ俏业氖?,救不救人也是我自己的選擇,與你們何干,救人是情分,不救我也不欠你們。”“擂臺之上,生死自負(fù),既然上了那么擂臺,那就要有死的覺悟,被人殺死,那也只能怪技不如人,你兒子上擂臺,我一沒逼他二沒騙他,他自己上擂臺,被日本人殺死,與我何干,就因為我有實力,難道就一定要第一個上去,有實力就要保護(hù)他,誰規(guī)定的?!薄八徊皇俏矣H人,二不是我朋友,我憑什么保護(hù)他?!薄暗?,不管怎么說,也都是同門師兄弟啊,這樣太讓人寒心了?!比巳褐幸粋€弟子小聲開口道,林天齊聞直接冷笑出來?!巴T師兄弟,談感情,呵,這個時候你們知道同門師兄弟了,捫心自問,我和朱天陽鬧矛盾,你們有多少人是不待見我的,自從上次大江幫事
情之后,這里在場的哪一個不是站在朱天陽那邊躲我躲得遠(yuǎn)遠(yuǎn)的,除了師姐和師傅,在場的哪個人有資格和我談感情。”林天齊冷笑,心頭也是有些火了,他雖然平時為人隨和,但是別人對他怎么樣,真心還是假意,他都心中清清楚楚,雖然在李家武館這么久,但是在場眾人,除了李敏和李泉清對他比較真之外,在場哪一個人和他有資格談感情。尤其是上次大江幫的事情后,所有人都以為是朱天陽的功勞,事后更是一個個將他孤立。他也懶得解釋,因為不值得,沒必要。現(xiàn)在這些人和他談師兄弟感情,可笑?!凹热辉挾颊f到這個份上了,那我也就直接把話敞開了,這次我出手,只是為了師傅和師姐,僅此而已,其他人,我心里根本就沒有在意過,你們沒怎么把我當(dāng)過師弟,我也從沒把你們當(dāng)過師兄?!绷痔忑R冷聲道,既然撕破臉皮,那就直接說絕?!皫煹?!”旁邊,李敏聞臉色大變,旁邊的其他眾人也都是紛紛變色,看著林天齊,神色各異,或憤怒、或震驚。林天齊也懶得太多理會,目光再次看向李母?!澳銉鹤由侠夼_,是他自己的決定,技不如人死了與我何干?”“你要怪,有本事去找日本人去,是他們殺了你兒子,對我耍橫算什么本事,有本事你去日本人那邊?!比诵宰运?,什么事情永遠(yuǎn)都喜歡往別人身上怪,而且欺軟怕硬。方岳、李進(jìn)的死與他林天齊何干,又不是他讓兩人上臺,被殺死也只怪技不如人,說的冷血一點(diǎn),他林天齊此次出手就是為了李敏和李泉清,那又如何,實力強(qiáng)就該保護(hù)人,什么思想,他林天齊又不欠對方什么,非親非故。難道我有錢你沒錢我還要把錢也給你不成。雖然進(jìn)入李家武館半個多月,但是他大多時間都是呆在武館,與這些人根本談不上什么交情,而且因為自己和朱天陽的矛盾,這些人更是一個個躲他如瘟神,對他的時候沒有念國同門之誼,那又什么資格要求他念同門之誼。這李母居然把李進(jìn)的死怪到他頭上,簡直可笑。他林天齊有什么責(zé)任,首先即不是他讓李進(jìn)上臺,其次日本人找上武館也怪不到他頭上,他雖然殺了日本人但是他殺完就溜了,但是日本人根本就不知道他,若不是朱天陽傻乎乎的冒領(lǐng),日本人也不怎么可能找上李家武館。難道這也還怪他不成。如果這也怪他,那就怪吧,他林天齊就是惡人怎么滴?!拔伊痔忑R,不欠你們?!崩渎曇痪洌痔忑R直接離開,留下身后神色各異的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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