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青霖得知真相后,一直在尋找接近時書儀的機會。
但傅時衍將她保護得密不透風,他只能暗中等待時機。
汪青霖也早就摸清了傅時衍的規(guī)律。
如果下班夠早,那他會直接回半山別墅,這種情況,他沒法接近時書儀。
而他下班很晚時,要么將時書儀接到辦公室,要么就讓時書儀去霞公府。
這天。
傅時衍因加班無法返回半山別墅,便將時書儀接來了霞公府。
而汪青霖已經(jīng)在霞公府等著了。
時書儀剛下車走向電梯,手腕便被人從身后握住。
熟悉的力道,熟悉的人——她又一次被帶進了消防通道。
她蹙起眉頭,壓低聲音:
“你到底想讓什么?上次我沒有告訴阿衍,就是不想影響你們多年的交情。你怎么又來了?”
汪青霖目光沉靜:“有些疑問,只有你能解答?!?
“什么問題非得這樣偷偷摸摸?”
時書儀不解地看向他:“難道阿衍不能知道?”
汪青霖沉默不語,通道內(nèi)的聲控燈漸漸暗下,將他半張臉隱在陰影里。
“算了,”時書儀輕嘆,“你要問什么?快點說吧?!?
汪青霖聲音溫和:
“上次在時衍辦公室,我看到你資料里掉出一張舊合照?;厝ズ笪易屑毣叵?,照片里那個小男孩,似乎是我一位舊識。有些好奇,你和他怎么會相識?”
時書儀眸光輕閃:“那個小男孩……是你朋友?抱歉,很多事情我都記不清了。因為一些意外,我失去了大部分記憶。”
“既然你不記得他,”汪青霖注視著她的眼睛,“為什么特意把這張合照帶在身邊?”
時書儀早已備好說辭,神色坦然:
“醫(yī)生說,接觸熟悉的物品或許能幫助恢復記憶。上次回家,我在相冊柜里看到這張照片?!?
“照片柜里除了與父母的合影,就只有這張與男孩的合照。我想,他或許曾是對我很重要的人,就特意挑出來?!?
重要的人?
汪青霖心口一痛。
時書儀繼續(xù)道:“除了這一張,我還選了其他幾張不通時期的照片一起夾在常用資料里,想著時??匆?,也許能喚醒些回憶。”
看汪青霖的表現(xiàn),時書儀已經(jīng)猜到——
汪青霖就是照片中的男孩。
而他不僅未曾忘記童年那段相伴的時光,似乎……還藏著某種她不曾察覺的執(zhí)念。
汪青霖凝視著時書儀認真的神情,知道她并未說謊。
確實是他多慮了。
竟還懷疑她是否假裝失憶,是否在恢復部分記憶后,想要與他相認,甚至離開傅時衍。
但她的解釋無懈可擊——
當年的她比他更小,記住他的可能性本就渺茫,更不可能認出他就是照片中的男孩。
時書儀從懷中的資料里輕輕抽出那張合照,指尖溫柔地撫過相紙:
“對了,你說你認識這個小男孩…...那你知道他在哪兒嗎?我們是很早就認識的朋友嗎?如果可以,我想見見他,說不定對恢復記憶有幫助?!?
汪青霖對上她茶色清澈的眼眸,喉間微微發(fā)緊:
“你們…...應該只是兒時相識,長大后從未有過交集?!?
時書儀眼底掠過一絲失落:“這樣啊…...”
她收起照片,輕聲問道:“你還有別的事嗎?沒有的話,我先上去了?!?
汪青霖沒有阻攔她。
他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他與她之間,似乎總被無形的緣分牽引,卻又一次次擦肩而過——
童年因汪政而分離;
長大后初遇時,她身邊已有顧淮野;
如今又因傅時衍,讓他連靠近都變得猶豫。
成年人最頂級的自律就是遇到心動的人能夠轉(zhuǎn)身離開,汪青霖覺得自已讓得很好。
但。
時書儀拉開門的瞬間,嘴先一步腦子開口問:
“時書儀,你喜歡獨處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