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(jī)場貴賓室。
汪青霖與時書儀對坐著,一陣電話鈴聲突兀響起。
汪青霖瞥見汪清霧的名字,眉頭下意識蹙起,按下接聽:
“什么事?”
“哥,時衍哥往機(jī)場來了,我攔不住他。”
汪青霖眼神倏然沉了沉,語氣卻很淡:
“嗯,知道了?!?
時書儀就坐在他身旁,口罩遮住大半張臉,但露出的雙眼平靜無波。
電話里的內(nèi)容,她聽得清楚。
她低頭看了眼時間——離起飛還有半小時。
傅時衍要來,她似乎并不意外,也不見慌亂。
汪青霖摘下金絲眼鏡,輕輕揉了揉眉心。
鏡片后的眼眸溫雅如霧,氤氳著一種歲月靜好的清歡。
無論遇到什么,他臉上總帶著從容溫潤的神情,仿佛天大的事也能被他無聲化解。
他重新戴上眼鏡,轉(zhuǎn)向時書儀:
“你好像一點也不擔(dān)心傅時衍過來。他一定不會讓你就這樣離開。”
時書儀抬起眼,聲音透過口罩,平淡得像在說別人的事:
“擔(dān)心有用嗎?連你都攔不住他,我這種無權(quán)無勢的人,又能怎么反抗?”
汪青霖注視著她,忽然極輕地笑了一下:
“你說得對。不過——”
他話音未落,貴賓室的門被從外推開。
一道身影立在門口,氣息凜冽,目光如刀,直直投向時書儀的方向。
飛機(jī)即將起飛。
時書儀沒有看傅時衍一眼,轉(zhuǎn)身跟隨工作人員走向vip通道。
汪青霖留了下來。
在通道口截住了疾步趕來的傅時衍。
傅時衍眼神如刀,不等他開口,一拳已狠狠砸在汪青霖臉上:
“滾開!”
汪青霖沒有躲,也沒有還手。
這一拳,他受得并不冤枉——
在時書儀這件事上,他確實背棄了傅時衍的信任。
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,聲音依舊平穩(wěn):
“書儀只是去m國看望父母,你連這個也要攔嗎?”
這句話像一根針,猝然扎進(jìn)傅時衍的動作里。
他生生頓住腳步,緩緩轉(zhuǎn)過頭。
深邃的黑眸里翻涌著濃得化不開的墨色,死死盯住汪青霖。
“汪青霖——”
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碾出來:
“‘書儀’也是你叫的?我把你當(dāng)兄弟,你卻在背后碰我的女人?!?
他極低地嗤笑一聲:“你什么時候……變得這么下作?”
傅時衍猛地逼近一步,一把攥住汪青霖的衣領(lǐng),將他狠狠抵在墻邊。
壓低的聲音里壓抑著瀕臨爆發(fā)的怒意:
“我不記得你和她有過什么交集。怎么?是她讓你一見鐘情了?還是說——你就是喜歡,搶兄弟的女人?”
艙門關(guān)閉的提示音清晰而決絕。
聽到“看望父母”幾個字時,傅時衍就知道,自已攔不住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