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在院子里頭說了一會兒話,落蠻把太子的基本情況告知了宇文嘯,包括太子喉嚨里的發(fā)炎。
說了一會兒,便有人過來請落蠻和宇文嘯去用膳。
慧嬤嬤叫廚房給落蠻準備的幾道小菜都是素食,宮中的規(guī)矩是到了晚上,膳食就必須清淡,所以,這幾道小菜里頭,幾乎挑不到半條肉絲,好在落蠻也真是沒胃口,吃了幾口就擱下筷子了。
宇文嘯平日里也不浪費,但是沒肉著實吃不下,想給她包圓都不行。
慧嬤嬤給上了茶,落蠻也沒敢多喝,一會兒就要去明德殿跪一個時辰,也就是兩個小時,總不能一味跑洗手間。
吃了飯,落蠻去沐浴,宇文嘯趁著這個時間也去給太子抹身,平日里這活兒是吳公公做的,但是如今吳公公還在鳳棲宮被關押著,一時落蠻這邊也沒定下指派誰去專門伺候太子,他便先幫著點忙。
他叫了穆公公過來幫忙,打了一盆熱水進去,先生了炭爐,等暖和了一些之后再解開太子的衣衫,太子的身子滾燙,是發(fā)燒了,他拿著熱毛巾給太子擦拭的時候,看到太子身上有一些疹子,不太明顯,反過來的時候,看到后背的褥瘡附近也有這樣的疹子。
“御醫(yī)可有說過太子身上長了疹子?”宇文嘯問穆公公。
穆公公搖頭,“奴才不知,往日不是奴才伺候太子殿下的,得問吳公公。”
“這總是問來問去的也麻煩。”宇文嘯叫了人進來,叫他去鳳棲宮那邊跟秋嬤嬤說一聲,把吳公公和孫姑姑打發(fā)回來,再叫人把御醫(yī)請來。
安排妥當之后,宇文嘯看著這些稀疏的疹子,殿中的光線一直都比較暗淡,若不是認真看,不大看得出來。
仔細看,也似乎不是疹子,倒像是針口,像是扎針的針口。
“梁御醫(yī)的診斷日志呢?”宇文嘯問道。
“在太醫(yī)院吧?沒放在這里的?!眳枪f。
宇文嘯點點頭,飛快地給太子擦拭之后,穿上衣服,沒一會兒落蠻也來了,宇文嘯跟她說了情況,落蠻道:“這或許是清潔不到位的原因吧?這么冷的天,
興許也不是每天都擦身?!?
宇文嘯卻覺得沒這么簡單,等到吳公公和孫姑姑來了,問他們太子每天是否有擦身,或者他們是否知道太子身上有疹子,他們卻說擦身不是每天的,太子不喜歡,所以基本都是三五天才擦一次,至于疹子,他們都沒留意到。
宇文嘯挽起太子的手臂,手臂里也有幾粒疹子,其實顏色都比較淡,若不是細看,壓根看不出來。
“倒真像是扎針的針口?!甭湫U舉起燈籠看了一下,一排一排的,分布得比較規(guī)范,倒像是按照穴位來扎針的針口。
御醫(yī)過來了,看了那些疹子之后,也說確實是針口。
宇文嘯先問他拿了診斷日志看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是有用針的,但是,用針的穴位卻沒能與太子身上的針口對應,換之,那位梁御醫(yī)一直都偷偷地給太子用針,且是瞞著吳公公和孫姑姑。
吳公公白了臉,“這個……梁御醫(yī)只有在給太子殿下處理褥瘡的時候才會叫奴才出去,其余時候,奴才都是在的?!?
宇文嘯問御醫(yī),“你看這些針口對應的穴位,都有什么用作?”
御醫(yī)看了一下針口的排布,皺起了眉頭道:“這些都是刺激肺經(jīng)和心包經(jīng)的穴位,但是太子殿下并不需要走這些穴位啊,若要用針,走脊椎大穴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