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頭頓時大亂起來,怔忡半晌,拿出日記細細看了一下,不確定是否有人翻閱過的痕跡,但是,如果是她,必定就會看到這封面上的簡體字。
掀開第一頁,就有他的大名。
隱瞞許久,一直想說,卻總沒找到合適的時機,現(xiàn)在好了,不用說了。
回想起這兩天,她一時激動一時生氣,還忽然抱他說這樣很好,想必當時還在震驚當中,可震驚過后,她肯定就得翻舊賬,這就是她的行事方式。
所以,未必真和方御天有什么,很大可能是故意氣他的。
但她一直躲開他的接觸……
宇文嘯心亂如麻,開始一頁一頁地翻開里頭的內(nèi)容,其這是他第二冊日記,里頭所記錄都是前生的事情,怕忘記了,于是把所有能記起來的,都先寫下來。
如果她全部翻閱了,其實能從里頭尋到她的名字,有對她的批評,也有贊賞。
只是他一邊翻閱一邊摩挲著紙張,貌似這些都不曾有翻過的痕跡,折痕都是舊的。
她只是看了第一頁還是只看了封面?
他第一次覺得,不知道該怎么做,要解釋也不知道怎么解釋,她生氣起來,很嚇人。
思量半晌,他看著時辰不早了,便飛快放好東西之后下去修桌子,在局勢未明之前,協(xié)議要遵守。
剛捶好椅子,燒了鐵皮包邊,落蠻就回來了,心情看起來不錯。
“去哪里了?”宇文嘯沒敢質(zhì)問,只是瞧著她輕聲問了一句。
落蠻看著他弄桌子,問道:“桌子怎么了?不是新的嗎?怎么要修了?”
“質(zhì)量不太好!”宇文嘯把桌子翻過來,壓了一下,“虎爺和雪狼追逐,把桌子撞翻了,斷了桌子腿,修好了!”
落蠻哦了一聲,回頭看著虎爺和雪狼,兩位神獸都趴在地上,無精打采,看來是被收拾過一頓了。
“你去哪里了?”他再問道,察觀色,看心情應(yīng)該是不錯的,眉角上揚。
“去看蘇老爹給我的鋪子,這周邊都是買綢緞和
珠寶首飾的,位置很好?!甭湫U很高興地道,而且兩個鋪子是相連,如果能打通,店面做得很大。
宇文嘯哦了一聲,又看著她,“那你想做什么生意?”
“還不知道,最好投資不要太大,你有什么意見嗎?”落蠻提壺,宇文嘯忙地把壺接了過去,“我來?!?
他飛快地倒了一杯水端給她,“要不先做做調(diào)查,不著急投下去?!?
“嗯,好的?!甭湫U喝了一口水,竟仿佛是沒了怒氣,確實心情是不錯的,因為有生意做意味著有盼頭,不再是指望月例銀子過日子和還賬。
最重要的是,甄易風家里原先是做大生意的,他祖母是君唐集團的董事長,董事長的孫子,怎么也懂得一些吧?所以,落蠻回頭還得找他求教。
她心里其實有些想法了,但是謹慎一些,最好先做一個市場調(diào)查,最好是等太子和宇文寒這事都完結(jié)了,做生意要心無旁騖,因為她的本錢不是這個賞賜就是那個接濟的,不能賠掉。
落蠻還沉浸在歡喜與對未來的暢想中,唇角都忍不住揚起,仿佛憑著這兩個店,就能很快地把賬還清,從此有個自由身,再不受錢債捆綁。
“我今天見過方御天!”宇文嘯看著她說。
落蠻如今滿心滿腦子都是要干一番宏大事業(yè),自然就沒把斗氣耍小性子的事放在了心上,胡亂地應(yīng)了一聲,“我去一下清竹園,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