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嘯越發(fā)地驚喜,“你分析得一點都沒錯,褚家確實是故意安排魏智辛回來的?!?
“所以啊,褚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管,所以我這狀告的,就是做做樣子,嚇唬嚇唬他?!甭湫U不禁泄氣。
兩人穿過打得如火如荼的黑影與蘇復(fù),徑直往外走去,宇文嘯笑著道:“你這樣說便錯了,褚家如今有兩個地方,是很難咬得進去的,一個是兵部,另外一個,就是司法部,三司中,刑部衙門,大理寺,他們都可以派人滲入,唯有京兆府這一關(guān),始終是密不透風,你以為臧大人不知道褚家叫魏智辛回京的目的?好不容易魏智辛犯到了京兆府里去,臧大人能這么輕易饒過他?褚家要保下他,可以,但必定付出很大的代價,為了這么一個憨憨,褚家不會,所以最后的結(jié)果,一定是棄車保帥,所以啊,魏智辛是自己把自己作進去,褚桓怕都要氣死了?!?
頓了頓,宇文嘯又笑著道:“我相信明日很多人會來找你,包括臧大人,他一定會叫你咬死了不放。”
落蠻聽了他的分析,細細一斟酌,也覺得很有道理,臧大人是軟硬不吃的,她這邊只要咬死了,那臧大人就有辦法弄他。
對這個魏智辛,落蠻說不上恨,還不夠檔次叫她恨,只是看不起,這種人渣,還沒當上刑部侍郎呢,就已經(jīng)把美妾帶過來招搖了,人品差到了極致,怎可輕易放過?這種人就該丟官落魄,看看他丟了官職之后,燕夫人是否還能端得起架子輕蔑她。
想起燕夫人那高傲的神色,心里還是很生氣啊。
寒風呼呼,剮在臉上雖然冷得要緊,但這寒冷里,卻透著一股春日的濕潤之氣,她靠在他的肩膀上,哈著氣,“不知道大姑娘會不會來求情呢?”
“會啊,你如果不想見的話,不見就是?!庇钗膰[說起大妹,眉目還是有些暗淡,人不爭氣,旁人幫得了多少?
落蠻挽著他的手臂往聽雨軒去,“不說這些了,你上班怎么樣?見到你外祖父了嗎?”
宇文嘯眸子越發(fā)沉暗了些,“報到的那天
,大舅子帶著我去拜見他,他不見,只交代了好好做事。”
落蠻知道他還是在乎外祖父一家,見他眉目蹙起,便輕聲安慰,“誤會總會冰釋的,他們也會后悔這些年沒照顧過你。”
其實落蠻對袁家也是隱隱有氣的,當年的宇文嘯才十歲出頭,遇到那樣的事情,他們本來就該幫襯著,那時候的他,怎可能和褚家對抗?袁家這么多人,腦子都糊涂嗎?
再說,他們也都調(diào)查過,這件事情不是褚氏出手的,那他又怎算得是認賊做母?
宇文嘯執(zhí)著她的手,溫和一笑,“不要緊?!?
落蠻忍不住問道:“這多年了,袁家難道就沒有一個人來找過你?”
“外祖父不許,誰敢來?他是家主,治家很嚴,但凡他不允許的事情,誰都不能做?!庇钗膰[淡淡地道。
“還是個一堂???這么頑固,不認就算了,咱們也不稀罕。”
“嗯!”宇文嘯瞧著她帶怒的眸子,笑了笑,“我都不在意,你不要生氣,嚴格說來,這事怪不得他們,褚家早就拿捏了他們的弱點。”
他執(zhí)著她的手,“好了,不說這個,我們?nèi)ヒ幌侣犛贶?,看看孩子們?!?
聽雨軒那仨,看到煒哥來,齊刷刷地站成了一排,三個人的頭上,臉上,脖子,都有青淤之色,可見雖然爆了魏姑爺?shù)念^,但自己也沒見得多好。
落蠻來的時候,小六和十八妹都能像正常家小孩那樣抱怨幾句,但是煒哥一到,他們就連表情都要做細致的管理,一絲不茍地站著聽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