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玉磬上任吏部尚書之后,肅王宇文海舉薦袁侯的次子袁鶩舉薦到吏部任侍郎,且由蘇國公一起配合舉薦,這就給人營造了一種錯覺,方玉磬是裕親王的人,而蘇國公要安插袁侯府的人進(jìn)去,爭一個席位,形成對抗的局面。
褚桓并未反對得很強(qiáng)烈,因為就算袁鶩進(jìn)了吏部,也不過是侍郎,屈居在方玉磬之下,成不了大器,而他若再壓制袁侯府的人,則民間的非議是不會停息,所以,只讓他的黨羽站了幾人出來反對,可架不住蘇昶力保袁鶩,這事終究是成了。
煒哥最近可真是春風(fēng)得意,一切都按照他所安排的運行,就如一匹一往無前的駿馬,往目的地狂奔而去。
這天,有一人走進(jìn)了肅王府,求見宇文嘯。
此人就是大理寺的吳威鎮(zhèn)。
他今日沒穿官服,一襲便服青衣,手抱兩壇子酒,束冠,卻鬢發(fā)微亂,一點不若往日的威嚴(yán)整肅。
宇文嘯命人請他到摘星樓,他把酒壇子往桌子上一放,便單膝跪于宇文嘯的面前。
眾人皆愕然,就連落蠻都看不清他此舉為何。
吳威鎮(zhèn)一直都是大理寺的頭號馬仔,武功高強(qiáng)不說,還聰明英勇,自帶傲氣,怎地今日卻跪在了煒哥面前?
宇文嘯倒是沒有太詫異,一如既往的淡素,也沒伸手去拉,只安坐椅子上問道:“吳大人這是為何?。俊?
吳威鎮(zhèn)抬起頭,“在下已經(jīng)辭去大理寺的職務(wù),今日來,是請世子代為安排,在下想進(jìn)兵部?!?
宇文嘯意味深長地道:“吳大人在大理寺升遷會更快一些,只要破一兩宗案子就能有望升遷,為何要去兵部呢?”
吳威鎮(zhèn)一只手撐地,揚起了沉暗的眸子,“大理寺,灰霾沉沉,不見曙光,在下不合適待在那里?!?
“為何對兵部情有獨鐘?你可以求其他衙門?!?
“不,在下只想去兵部,在下本來是武將出身,去兵部,是最理想的,也是在下夢寐以求的?!?
“只是,要去兵部,一切就得重頭開始,你在大理寺已經(jīng)是刑獄總使,或許到了兵部,只是鑄劍場的一名工頭?!?
吳威鎮(zhèn)澹然道:“在下愿意!”
宇文嘯看著他笑了笑,“鑄劍場確實需要一名工頭,不過,可能不是很適合吳大人,倒是兵庫里還缺一位副主事,若是吳大人有興趣,我可以問問尚書大人?!?
吳威鎮(zhèn)眸色鄭重幾分,“那就請世子代為奔走?!?
“起來吧!”宇文嘯抬手道。
吳威鎮(zhèn)這才站起來,微微地松了一口氣,“多謝世子成全!”
宇文嘯開了酒,鳳眸揚起了瑩然笑意,落蠻看在眼里,總覺得他此刻的神情,像極了那些蹲在江邊垂釣的老伯,看到有魚上釣時那隱隱的得意與歡笑,充滿了老練狐貍的微笑。
“吳大人,好酒!”他鳳眸更細(xì)長了一些,親自給吳威鎮(zhèn)倒酒。
碗一碰,事情就這么落定了。
吳威鎮(zhèn)很開心,喝了很多酒,走的時候,是扶著墻出去的,宇文嘯站在廊下相送,也有幾分的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