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嘯子時才進(jìn)門,累得像狗一樣,上樓就趴在床上,起不來了。
落蠻在給虎爺洗腳,順便等他的門,也想知道褚桓到底有沒有錢。
見他回來就趴在床上,她好奇地問道:“有這么累嗎?要你搬東西嗎?”
“我只是負(fù)責(zé)記錄,順便把記錄好的整理一下。”
宇文嘯抬起頭,一向沉暗的眸子如今狂怒跳躍,“落蠻,你過來,你猜我們今天整理了多少?”
落蠻給虎爺擦干爪子,自己倒來一壺水洗手,過來坐在他的身邊揉著他的腰,“我估摸他的家財不會少,但也不會太多,養(yǎng)著這么多人呢,你說,多少?”
宇文嘯冷笑了一聲,“你猜?”
落蠻瞧著他鐵青的面容,便斗膽地往大里猜,“有五百萬兩嗎?”
宇文嘯看著她,“再猜!”
“多了還是少了?”
“猜少了!”
落蠻倒吸一口涼氣,“不會吧?超過五百萬兩?。窟@怎么可能?他似乎也沒做什么大生意的啊,而且他也愛惜名聲,應(yīng)該不至于干沒貪污的事吧?”
“貪污的事,估計沒少干,每年他的壽宴,這么多人從各地過來給他賀壽,送金子銀子的還會少嗎?”
宇文嘯道。
落蠻怔怔地看著他,“那到底多少?”
宇文嘯沉了一口氣,“如今點算了很少一部分,估計還要幾天,但今天光金子銀子都還沒稱完,目前金子二百萬兩多一些,銀子已經(jīng)超過了五百萬兩,明天還是繼續(xù)收拾金銀,接下來幾天,什么翡翠珊瑚瑪瑙,房產(chǎn)地契存單都要點算,而且,從臧大人翻了一下賬本,發(fā)現(xiàn)他總共開設(shè)了十幾家的銀號,五十幾家當(dāng)鋪,各地房產(chǎn)不計其數(shù)。”
落蠻張大嘴巴,覺得是天荒夜談,怪誕不經(jīng),她吞了吞口水,“煒哥,其實褚桓死是死定了,通敵一罪,抄家滅族是必須的,實在沒必要再加貪污斂財這條罪,主要是,說出去沒人信啊?!?
宇文嘯看著她,“你不信?”
“我不信?!?
落蠻道。
宇文嘯嘆了一口氣,“是吧,連你也不信,傳出去大概也沒人敢信啊,但事實就是這樣,明天你去幫忙一下,給你見識見識?!?
樹梢上傳來黑影嫉妒的聲音,“我也
要去,我也要見識幾百萬兩的金子銀子到底長什么樣?!?
宇文嘯看出去,淡淡地道:“明天你帶幾個人過去,盯著那些人,財物太多,若有手腳不干凈的拿了幾件寶物,便是幾千上萬的銀子?!?
黑影嘆氣,他好想做那個手腳不干凈的人啊。
落蠻還是不能相信,主要是窮慣了,覺得十萬兩以上的都是天文數(shù)字,百萬兩以上的是冥府?dāng)?shù)字,褚桓能有這么多錢?他不是愛惜名聲嗎?就算那些人給他賀壽,也不至于有這么多錢吧?而且,大部分還是文人學(xué)者。
不過,想想極兒一幅畫能賣個幾千兩,又覺得文人未必沒錢,畢竟,沒錢的文人褚桓他也不接待啊。
宇文嘯看了她一眼,“別想了,大部分都是地方州府官員上的孝敬,一個地方的財政有多少,我們也不知道,上報朝廷的數(shù)字也可以是虛假的,這些年太子也沒有去核查,皇祖父病了許久,褚桓當(dāng)?shù)?,有褚桓罩著,上下貪污,歸國庫的銀子大概還不如歸給褚桓的十分一?!?
黑影下去點人了,經(jīng)過黑影的大嘴巴,肅王府里的人都知道抄褚桓的家有很多銀子,就連肅親王都知道了。
整個肅王府,今晚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,沒人愿意開口說一句話,嫉妒憤恨絞痛著每一個人的心。
落蠻也睡不著,翻來覆去,眼前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和金燦燦的金子在打轉(zhuǎn),怪不得褚夫人寧可冒著生命的危險,也要出賣褚桓換取這副家財,連虎爺吞了字據(jù),她寧可冒著被虎爺咬斷手的危險,也想要奪回字據(j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