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野氣得咬牙切齒,低聲罵了句:“小崽子,一天天的就會氣我?!?
他立刻撥通阿贊的電話:“馬上訂去石市的機票。不,直接申請航線?!?
陸家有私人飛機,但陸野幾乎從不使用——因為老丈人一向提倡節(jié)儉,他也習慣了低調(diào)行事。
緊接著,他給明疏桐發(fā)去語音:“把醫(yī)院地址發(fā)我。立刻。還有,要是讓我在手術室外看到江淮陪著你,我他媽一定揍死他?!?
他知道她不會等他,只能這樣威脅她了。
此時,明疏桐剛剛登機坐定,拿出手機看到這條語音,無奈地嘆了口氣,最終還是把地址發(fā)了過去。
*
明疏桐抵達石市第一醫(yī)院時,已是晚上八點。
江淮不放心她一個人,執(zhí)意要同乘一輛出租車送她。
她拒絕了,但他還是跟著擠進了車里。
走進急診手術等候廳前,她停下腳步,回頭看向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江淮,輕聲說:
“你先回去吧……我爸的同事都在,你跟著我不太方便。”
江淮沒再往前,只站在原地目送她走遠。
他心里一陣酸澀,卻清楚地意識到,自己早已失去了光明正大陪在她身邊的資格。
如果五年前他沒有出事,此刻站在她身邊的,本該是他這個合法丈夫。
可惜,一切都錯過了。
站在夜色里,他的眸子,一下變得赤紅赤紅。
*
明啟元仍在手術中——一根鋼筋刺穿腹部,手術難度不小。
據(jù)秘書長說,這場意外完全是因為他救人所致。
手術室外站了一排石市的領導,都是第一次見到明啟元的小女兒。
她衣著樸素,卻掩不住清秀溫婉的氣質(zhì)。
眾人一一上前握手慰問。
明疏桐也禮貌得體地回應著。
晚上九點多,她接到陸野的電話,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懊惱:“明疏桐,我暫時過不去了,這邊暴雨,航班全部取消,我得明天才能趕過來?!?
她出發(fā)時,京市已有下雨的跡象。
“沒關系,這邊有爸爸的同事在,手術也都是專家在做,你不來也沒事的?!?
她語氣平靜。
畢竟那是她父親,不是他的,因天氣原因無法到場,她并不介意,別人也不會說閑話。
“這叫什么話?我是女婿。家里長輩出事,沒個男人在身邊撐著,像什么樣子……”
他語氣里透著深深的自責。
明疏桐微微一怔,意識到他是真的把她父親當作家人,把自己當作半子了。
爸爸那么喜歡他,另一個原因大概就是:這個女婿待他有一份赤誠的孝心在,更是因為他們之間屬于忘年交,頗為惺惺相惜。
“還有,江淮滾了沒有?”
這人一提到江淮態(tài)度就格外惡劣。
“不在。你能不能別這么兇?”
她忍不住輕聲抱怨。
“你看到我和別的女人的照片會不高興,憑什么我就不能生氣?明疏桐,你這雙標也太明顯了吧?!彼淅浞磫枺Z氣是如此的不爽。
她理虧,無奈地嘆了口氣:“是是是,知道了?!?
陸野的語氣這才緩和了些,低聲囑咐:“等我,我會盡快趕過來的。”
“嗯?!?
“還有,記得想我,不準想別人!”
語氣又恢復了那股霸道味道。
他這算是吃醋?
還是占有欲在作怪?
*
凌晨四點多,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急救手術大廳外。
是陸野連夜趕到了。
卻正好看到這么一幕:
江淮站在明疏桐面前。
明疏桐正靠在一張沙發(fā)上睡覺,江淮脫下外套,悄悄往她身上蓋,眼底全是說不出來的情意。
他彎著腰,正在深深凝睇,雙眸在發(fā)光,似在追憶過往,最后竟伸出手,欲撫她臉頰。
指尖在碰到的那一刻,一股力量將他暴力拉離,緊跟著他就對上了陸野那怒火中燒的眸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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