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陸暖原本計劃去看畫展的。
可那個男人的突然到來,打亂了她所有計劃。
他不由分說,直接帶她回了家。
那是一幢奢華的大平層,座落在寸土寸金的繁華地段,景色極為優(yōu)美,裝修格外高端。
門剛關(guān)上,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。
一個多月沒見,他像是餓了幾年的野獸,吻得又深又重,幾乎要將她吞噬。
她被他吻得頭暈?zāi)垦?,渾身發(fā)軟。
但最終什么都沒發(fā)生。
因為她的生理期,不合時宜地來了。
小腹傳來熟悉的墜痛,她皺著眉推開他,快步躲進衛(wèi)生間。
門外立刻傳來他緊張的詢問:“怎么了?”
她靠在門上,輕聲回答:“生理期,提前了。”
門外沉默了一瞬,隨即響起他沉穩(wěn)的聲音:“我這兒沒有衛(wèi)生棉。等著,我去買?!?
他居然真的去買了。
聽著門外遠去的腳步聲,陸暖心里泛起一絲暖意:
找個年長的男人,確實有好處——他懂得如何疼人,很知道怎么寵著自己的女人。
……
這個男人,叫趙井然。
趙氏財團的當(dāng)家人,趙誠然的哥哥。
三十五歲,未婚,情史豐富,身價百億,是個不折不扣的金融大佬。
如今,他是她陸暖見不得光的情人。
為什么見不得光?
因為趙井然和她哥哥陸野,是多年的死對頭。
從記事起,陸暖就記得這兩個男人之間硝煙彌漫:
小時候打架,長大了在商場上廝殺。
就連陸野瘋狂“追求”明熾夏時,趙井然也要插一腳——純粹是為了給陸野添堵。
趙井然很優(yōu)秀,是圈內(nèi)公認的人中龍鳳。
可她哥哥更勝一籌。
陸野當(dāng)兵回來后,同年畢業(yè)的兩人再次被放在同一個舞臺上較量。
趙家的長子趙井然,嚴謹自律,人生每一步都精心規(guī)劃。
陸家的長孫陸野,狂野不羈,是個混世魔王,偏偏天賦異稟,學(xué)什么都會。
小時候,趙井然因早慧聞名,而陸野整天惹是生非,總被拿來比較,被貶得一無是處。
直到陸野的天才潛力徹底爆發(fā),兩人的名字就再也沒分開過,永遠被圈內(nèi)人津津樂道地比較著。
趙井然厭惡陸野,有陸野的地方,趙井然必黯然失色。
陸野也看不上趙井然,覺得他就是一個老古板,沒事就愛和自己對著干。
可一年前,陸暖和趙井然睡了。
趙誠然去世后,趙媽媽就瘋了,一直在y國的別墅靜養(yǎng)。
出于愧疚,陸暖常去看望。
趙媽媽錯把她認作兒媳婦——因為,趙誠然生前經(jīng)常給媽媽看陸暖的照片,說要娶她。
為了安撫老人,也為了彌補內(nèi)心的虧欠,陸暖默認了這個身份。
趙井然是趙誠然的大堂哥。
他們經(jīng)常在探望趙媽媽時碰面。
一年前,她心情低落,喝得爛醉去看趙媽媽,正遇上趙井然。
她哭著說起趙誠然的好,哭著道歉。
趙誠然是個那么好的男生,是趙媽媽的驕傲,卻為了救她,死得那么慘。
她不愛趙誠然,卻受了他的救命之恩。
這是陸暖永遠無法釋懷的心結(jié)——比殘疾更讓她痛苦的,是這份沉重的愧疚。
那天下著大雨。
她的心在痛,殘肢也在痛,整個人煩躁到不行,無比憎恨自己的殘缺。
趙井然替她按摩——那是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,露出殘缺的小腿。
她哭得像個孩子。
然后他輕輕吻住了她,低聲說:“沒關(guān)系。身殘心不殘就好。這世界本就不完美,但你堅強地活著,熱烈地活著,已經(jīng)很好。真的很好?!?
脆弱的心弦被輕輕撥動。
意亂情迷中,他們上了床。
清醒后,她逃也似的離開,沒有留下一句話。
那是個錯誤。
成年男女,不該為一夜情糾纏。
此后三個月,他們心照不宣地斷了聯(lián)系,仿佛什么都沒發(fā)生。
直到三個月后的某天,趙井然敲開她的公寓門,一進門就吻住她,不容反抗地,再次擁有了她。
那一刻她明白了:
沒有愛,也可以做。
而且,她并不排斥。
大概是因為太孤冷了!
事后,趙井然摟著她,低聲在她耳邊哄:“陸暖,跟了我吧。”
她閉著眼,拒絕得干脆:“不?!?
趙井然是家族的領(lǐng)軍人物,和哥哥一樣,地位顯赫,光環(huán)加身,資源無數(shù)。
在外人眼中,他是無數(shù)女人夢寐以求的鉆石王老五。
從來只有女人對他投懷送抱,唯獨陸暖,冷靜地說了“不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