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老爺子吃了藥,這才感覺好多了。
桑檸在他吃過藥之后,連忙扶著他上樓休息,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得睡著。
薄硯舟一直站在薄老爺子的房間門口,卻遲遲沒有進去。
直到桑檸趁著他睡著之后出來,她才看見一直倚靠在墻邊、沉默不語的薄硯舟:“阿舟,你不應(yīng)該跟父親吵架的,爸爸的年紀這么大了,經(jīng)不起這么折騰。”
薄老爺子的胸腔有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盡管有她來幫忙做檢查,可他的年紀這么大了,哪兒能受得了這個刺激?
“我不是折騰他,我是在跟他解釋?!北〕幹垡埠軣o奈,他怎么解釋老爺子都不聽:“可是你看看,父親他處處都在幫著許琛說話,哪里理解過我的難處?”
他也不想跟父親這么吵架,只是他實在是看不下去,父親對于許家的執(zhí)念。
縱然母親的病逝是薄家照顧不周導致的,但這么多年下來了,薄家該補償?shù)亩佳a償了,也該夠了吧?
桑檸也怪不了他:“阿舟,我知道你也都是為了我,你也有你的難處,我們走到今天,有三分之一的苦難都是來自于溫清意,我們對她的恨,都是旁人難以理解的。”
“可是你跟爸爸之間,再怎么解釋,你也不應(yīng)該跟他吵架啊?!?
“小檸,我今天回來是回來看他的,也不想跟他吵架?!闭f著,薄硯舟頓了頓,倏然問道:“只是,難道你就不奇怪,五千萬美金這件事,我爸他是怎么知道的嗎?”
他的話,倒是讓桑檸回過神來:“對啊,這件事情按理來說,本應(yīng)該只有幾個人知道的,陸家和許家是最清楚的,難不成……是有人故意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爸爸嗎?想引起我們薄家的內(nèi)部斗爭?”
如果真的是有人把這件事情透露給爸爸的話,那么這個人,不是許家人就是陸家人。
可依照她對陸家人的了解,陸家哪怕是陸暨南這么無利不起早的性子,他也沒必要將這件事透露給老爺子吧?
這樣做對他有什么好處?
“這肯定啊,至少,這個人是沖著我來的。”一說到這,薄硯舟的眼底就浮現(xiàn)幾分冷意:“至于這個人是誰,我想,不用我說,你自己心里也應(yīng)該有數(shù)了?!?
在整個許家,除了許琛之外,就只有一人巴不得盼望著他們薄家起內(nèi)訌了。
聞,桑檸隱約間仿佛明白了什么,試探性的問道:“你該不會是說舅舅吧?先前你將五千萬美金的事情讓南初告訴陸暨南,不就是指望著陸暨南告訴舅舅嗎?想要通過舅舅來阻止許琛,結(jié)果……”
結(jié)果舅舅不僅沒有阻止,反而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薄老爺子。
許翼這個人的心思,果然是夠縝密的。
一點都不容人算計。
“結(jié)果他卻反過頭來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父親?!北〕幹垌樦脑捓^續(xù)往下說:“是我大意了,怎么會認為舅舅會幫著我而不去幫自己的兒子呢?”
是他,不該把希望寄托于舅舅身上。
明知道舅舅不待見他跟小檸在一起,卻還是將這個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。
是他太大意,太輕敵了。
桑檸見他眼底閃爍著懊悔,不禁安慰道:“阿舟,這件事情我們只能說是防不勝防,舅舅那么不待見我們在一起,他不按照我們的計劃走是他太狡猾了,你就別自責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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