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教練捧著他的保溫杯,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余樂的身邊兒。
余樂揚眉:“譚季?知道,拒絕國家隊的招攬,說滑規(guī)定好的賽道沒意思的那個家伙,對吧?”
“呵呵呵,人在極限運動領(lǐng)域可是全球級別的大神,差不多走到頂?shù)哪欠N,也確實不習(xí)慣體制內(nèi)的規(guī)矩?!?
“他究竟是搞什么極限運動?”
“高山滑雪,野的那種,不知道你看過一個視頻沒有,一個人在前面滑,后面就是奔騰的大雪,雪球咬著后腳跟,一個失誤停下就得被雪埋了。”
余樂點頭。
李教練用下巴示意:“就是他了,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,膽大包天,什么都敢做?!?
余樂重重點頭,眼睛盯著譚季,星亮星亮。
不過雙方到底很難有交集,余樂又要備賽決賽,只能收了結(jié)交對方的心思,將注意力收了回來。
一輪熱身下來,女子組的比賽已經(jīng)開始,余樂再往那邊看的時候,譚季已經(jīng)不見了。
李教練遞過來保溫杯,說:“喝一口?!?
余樂就接過喝了一口,也壓下了那顆好奇心。
12名決賽選手,每人要滑一輪,就算一個接一個地往下滑,也要一個多小時比完。
余樂六點過一點過來,在時不時響起的掌聲里,熱身做了一輪,也不過才過去四十分鐘,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,他也不好奇外面的比賽,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目養(yǎng)神,在腦袋里一遍遍地過動作。
再睜開眼,時間才過去二十分鐘,女子組
比賽已經(jīng)進入第三輪,一般這個時候大局都能定下來。
畢竟比賽到了第三輪,體力和心力都消耗過度,再加上壓力過大,不是誰都有壓力變成動力的本事,一般只會越滑越糟糕。
余樂起身,讓李教練幫忙看著裝備,還是走了出去。
他想看看女子組的比賽成績,結(jié)果一出去就看見了那頭白發(fā)。
白發(fā)當(dāng)然不是天生的,發(fā)根帶著黑,紅色的耳釘在室內(nèi)燈光的照射下很耀眼,從站姿到背影,余樂不確定是不是先入為主,總覺得這人從骨頭縫里透著一股子叛逆。
年紀(jì)也應(yīng)該不小了,觀面相比自己還大,卻敢到處浪,不把命當(dāng)回事兒,這讓換個項都糾結(jié)很久的余樂實在沒法兒比。
將目光從這人的后腦勺收回來,余樂看向大屏幕。
譚婷不出意外地排在第一名,第一輪就拿到了8550的好成績,比第二名的多了快10分,直接鎖定冠軍。
第二輪在毫無壓力下,譚婷再度發(fā)揮,這一次的分?jǐn)?shù)達到了9025分。
好高!
要知道他們男子組,目前為止最好的分?jǐn)?shù),是周曉陽上一場比賽的77分。
這是世界級冠軍級別的選手,和連積分都拿不到的男選手的差距。
余樂將那90分,看了又看,尋摸著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拿下這個分?jǐn)?shù),一邊又告訴自己,早晚的事兒。
給自己打了一針“雞血”,余樂又喜滋滋地回去熱身,正好就和往外走的周曉陽撞上。
周曉陽冷不丁看見余樂,對余樂的警惕都來不及掩藏,臉緊緊的繃著,眼底帶著十足的敵意,面團似的臉竟然被他繃出了氣勢洶洶。
余樂乍然被這么一張臉兇著,難免也有點上頭,眉梢一揚:“有事兒?”
周曉陽抿了嘴,硬邦邦地說:“我知道你挺厲害,我也不差?!?
余樂目光落在周曉陽紅了的耳廓,又看見他轉(zhuǎn)瞬間兔子似紅了的眼睛,“哦”了一聲,“國內(nèi)的比賽而已,都加油吧?!?
周曉陽這次真的兔子了,避開余樂的眼睛,氣勢瞬間消失,點了一下頭,說:“喊簽錄了。”
“哦,謝謝?!?
余樂回去的時候,周曉陽跟他一起回去,兩人一路走過去引來了不少目光,孫毅更早到了地方,回頭看見兩個人,喊了一聲:“周曉陽,過來?!?
周曉陽指著自己腳底下,示意自己在這里排隊。
孫毅不耐煩地催促:“我讓你過來?!?
周曉陽被吆喝的也挺不開心,但還是走到了前面去。
他們得抽簽,抽登場的順序,全部人抽完就準(zhǔn)備出發(fā)。
余樂到的不早不晚,輪到他的時候把手放進了抽獎箱一樣的盒子里,再拿出來一看,10號。
早點兒晚點兒都沒關(guān)系,一共就12個人比賽,輪到自己很快。
只是他把“10”號的號碼拿過來,撕下背面的紙往胸口一貼,就發(fā)現(xiàn)又有奇怪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一開始余樂不明白,等他目光在人群里掃過一圈,才知道這樣異樣的目光是什么原因。
孫毅9號,他10號,周曉陽11號。
三個“冤家”竟然聚一起了,頭挨著尾地比賽,這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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