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念影:?
她瞪著他。
傅翊故意問:“怎么娘子不高興?”
程念影矢口否認:“沒有?!?
傅翊想笑。
她其實是可以拒絕的。
但于她來說,似乎并無這一條路可走。
所以不論成與不成的事,有何等風險的事,她硬著頭皮也要上。
“收拾好便退下吧。”傅翊揮退了眾人。
程念影這時竭力回憶起了過往見過的女子……決定裝腿瘸。
她從椅子上起身,往傅翊的方向邁了一步,緊跟著一個趔趄。
傅翊接住了她。
傅翊沒用什么力氣,于是兩個人在地毯上滾作了一團。
傅翊:“娘子這是要試試在地上么?”
程念影:“……”
她只好自己強調(diào):“我腿疼?!?
傅翊便伸手去探:“何處?”
他捏了捏她的小腿:“這里疼?”
又捏捏大腿內(nèi)側(cè):“還是這里?”
程念影被捏得手也僵腿也僵臉也僵,還不知道究竟該哪里疼才對。
連忙說:“都疼,都疼?!?
傅翊慢條斯理捏起她完好的那只手:“手總是好的……”
程念影的驚疑都快從眼底透出來,貼到傅翊臉上去了。
傅翊捏著她的手,低聲笑起來:“好了,時辰尚早,我觀娘子并無倦意,不如點燈繼續(xù)讀書吧?!?
當真?
程念影抬眸瞧了他一眼。
傅翊這時已經(jīng)動身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。
待她站穩(wěn),他便立即松手去給她找白日里的書去了。
沒一會兒回來,屋內(nèi)燭火皆被點亮。
“我為娘子點燈,便請娘子為我研墨如何?”
程念影……不會。
她不會的東西還是太多了些。
程念影還在抿唇,傅翊已經(jīng)將墨條放到了她掌心。
這樣的事多是由丫鬟書童來做,侯府嫡女不會也屬常事。想到這里,程念影就毫無壓力地上了手。
程念影的手勁兒有些大,剛放上去墨條便被杵掉了一個角。
她不由暗自心虛地朝傅翊瞥了一眼,傅翊卻神色不變,仿佛根本沒發(fā)現(xiàn)。
程念影頓時更為放心。
“墨身要直,先慢,待墨濃時再快。”傅翊突地扶了扶她的腕側(cè)。
程念影應(yīng)了聲:“唔?!北惆此f的做了。
真是極好的學生。
“好了?!备雕蠢^她的手,給她擦了擦指尖。
“聞到香氣了嗎?”他問。
程念影忍住了沒吃藥,自是還什么都聞不見。只能裝沉默。
傅翊也不在意,接著道:“其中有冰片、丁香。”他拉開手邊的匣子,從中抽出新的墨條。
新的那只更為精巧,作琴狀,以金描出琴弦和刻紋。
“這只還添了珠粉和金箔?!备雕蠢鹚闹讣猓瑤е龘徇^墨身,“金箔都是細細貼上去的?!?
“送你可好?”
又風雅,又貼了金箔,在程念影心中正正是頭一等的禮物!
她一口應(yīng)下:“好!”
傅翊低頭拉開了她腰間的香囊。
程念影躲都來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