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念影高興地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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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念影回來后,立即告訴了裴家上下,如今再無能威脅到他們性命的東西了。
大家也的確是在懸空寺待了太久,便立時(shí)想著收拾行李回去。
小沙彌送著他們出去,氣哼哼的:“從沒見過來了懸空寺還急著走的……哪個(gè)不是盼著多留些時(shí)日?”
但轉(zhuǎn)頭再看程念影,他便又換了副嘴臉:“施主何不再多留些時(shí)日呢?住持還想與施主談?wù)摲鸱?。?
“我不懂這個(gè),與我談?wù)摬涣耸裁??!背棠钣爸钡馈?
小沙彌臉一垮,說話怎的這樣傷人呢?
不過程念影知道他潛藏的是何含義,當(dāng)即主動(dòng)開了口:“舍利我眼下還不能給你們?!?
“為何?”
“那是旁人交予我的,總要問過他的意思。”
小沙彌霎時(shí)知道這“旁人”是誰了,他能說什么?他只能訕訕道:“好,好。小僧靜候佳音?!?
裴府的人也知道這“旁人”是誰。
待走得遠(yuǎn)些,大老爺便開口問了:“聽聞丹朔郡王殺了昭寧公主,被下了獄,不知如今……”
這話一出,楚琳夫妻也看了過來,眼底透出憂心。
他們弄不清傅翊與程念影之間,究竟是強(qiáng)權(quán)的控制多過真切的愛意,還是那愛意多過強(qiáng)制,眼下也就不知該是鼓掌好,還是怎樣好……
程念影只說了幾個(gè)字:“不是他殺的?!?
聽話聽音,大老爺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明白了已方立場和現(xiàn)下御京的情況。
想來沒什么大事。
于是大老爺再?zèng)]問什么。
他們上了馬車。
“姑娘哎!”鄒媽媽一聲喚,將肥得幾乎抱不住的貓兒塞到了程念影懷中。
那貓兒鼻尖抽動(dòng),在程念影懷中嗅了兩下,便安安心心地又趴伏住了。
“可叫老奴想死了!”鄒媽媽激動(dòng)地道。
程念影猶豫片刻,放下貓兒,張開雙臂也抱了下鄒媽媽。
可叫鄒媽媽好一通受寵若驚,抬手給臉扇了扇風(fēng),才降下來那激動(dòng)的心情。
“咱們這是去哪里???”鄒媽媽問。
“回河清?!?
鄒媽媽愣?。骸澳?、那御京呢?不回去了?”
她都沒敢直接問不回郡王府了嗎?
程念影一邊摸著貓兒的背,一邊輕聲道:“說不好?!?
鄒媽媽急死了。
怎么叫說不好?
“等吧?!背棠钣靶χ溃骸奥取!?
她的人生里,還從未有過這樣悠閑等待的日子呢。
*
回到河清后,裴府便又恢復(fù)了從前的日子,而經(jīng)此一遭,程念影在裴府中融入得倒也更好了,那點(diǎn)子生疏幾乎要消散殆盡。
只是沒幾天,河清似乎也受了御京風(fēng)波的影響,跟著變得緊張起來,白日里門戶不敢輕易開,大老爺也叮囑了底下小輩,不要再出去隨意走動(dòng)。
“要不要寫信去御京問問昔日同僚,如今是什么境況了?”二老爺問。
大老爺想來想去還是否決了:“太敏感了,還是什么都不做的好。一去打聽,便成了心懷不軌?!?
三老爺插聲:“小禾寫信無妨吧?她寫信送御京去了。”
大老爺忙問:“寫了什么?”
接話的是裴元緯:“只問了舍利能不能給懸空寺。”
大老爺無奈一笑。
無論如何,也算是和丹朔郡王扯上了關(guān)系,只盼他萬萬不要倒下得好。
他們這些小人物,一旦卷進(jìn)去,動(dòng)動(dòng)手指就被捏死了。
“大老爺!大老爺!”
小廝喊著跑進(jìn)來,冷汗涔涔,面如紙白。
不多時(shí)就連坐在后院兒里,搖著椅子打瞌睡的程念影都聽見了。
“——圣上駕崩了!”
程念影一下站了起來。
這消息傳到河清來,也就代表著……大局已定了?
她心跳怦怦,難得有一絲緊張。
裴伽和裴霂趕到院子里來,見她神色微有恍惚,恐是擔(dān)心丹朔郡王呢,忙道:“別的消息還一概沒有,再等等,莫急……”
程念影張嘴正要應(yīng),那絲緊張卡住胸口,倒先嘔了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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