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再度動唇要開口的時候,吳三猛然撲了上去,同時壓著嗓子喊自已的妻子:“花兒,花兒,抓著他。”
吳三的妻子不明所以,但也跟著撲了上去。
夫妻倆將那男子壓了個結(jié)結(jié)實實,吳三還用滿是泥灰的手捂住了對方的口鼻,緊了又緊,不敢叫他泄出一點聲音。
其余人滿面驚色,全然不知怎么回事。
“他三叔,你這是干什么???”
另一廂。
離馬棚不遠的士兵,正在同五王子回話,說著說著,他們面露異色,支起耳朵:“什么聲音?”
五王子一下緊繃起來,僵硬道:“什么什么聲音?”
士兵認認真真聽了會兒,卻又什么動靜都聽不見了,轉(zhuǎn)臉對上五王子僵硬的表情,當即誤以為那是貴人不耐煩的冷酷,于是連忙低下了頭道:“小人聽錯了!”
“嗯,方才我交代的,你們都聽明白了?”
“是,是,小的幾人會走得遠遠的,絕不會攪擾了殿下和大人的大事!”
“去吧。”
五王子把士兵打發(fā)走,頓時又在心底狠狠松了口氣。
轉(zhuǎn)臉看那位桓朝新儲君,好嘛,還是一點沒慌。
三王子這時候才開口:“恐怕馬棚那邊出了什么事。”
程念影回頭望了一眼,還是果決道:“先回帳中。”望月還守在那里。
她太沉得住氣了。三王子抿唇,只得老老實實跟著又回去。
還是和剛才抬梁祥一樣。
他們將望月當做尸體一般抬了出去。
守營的士兵遠遠瞧見,也沒覺得有異樣。那個桓朝婢女被殺了吧。他們心道。畢竟死的是桓朝女子,上頭要殺,也輪不到他們操心。
這一廂的馬棚后。
吳三牢牢壓著身下的男子,扭臉小聲對其他人解釋道:“那尸體是文象的大官!那日我們被擄,他就遠遠騎在馬背上呢!”
“什么?”
“文象的大官死了?是儲君殺的么?”
“可是他三叔,你抓著阿根做什么啊?”
吳三冷道:“你們沒聽見他方才管那文象大官叫什么嗎?他叫梁大人!他怎么認得的?咱們叫他狗東西都來不及!他一口一個大人,不奇怪嗎?”
吳三的妻子花兒一拍大腿,猛烈跟著點頭:“是呢是呢,怪得很。說來咱這些人在城外散居,文象兵咋就把咱們一抓一個準呢?”
頓時有人脫口而出:“奸細!他做了文象的奸細是不是?”
叫“阿根”的男子聞聲,知道是再也裝不下去了,當即猛烈掙扎起來。
花兒使出了犁地的力氣,堪堪扯住他的胳膊。
阿根張嘴,一口咬在吳三的手上,咬得他鮮血淋漓,但吳三也生忍住了沒放手。
“沒事,沒事,他跑不脫,他還拴著呢,堵他嘴?!眳侨宦暤?。
花兒胡亂摸兩下,重新?lián)炱鸱讲庞脕砟ダK子的石頭,急急兩下扎在阿根的臉頰上。
阿根痛得抽搐,嘴上松了力道,可掙扎未減。
雙方角力,蠻橫無比,都在賭上性命。
其他人急得要死:“怎么還沒回來?”
星光微弱。
風吹得他們越加發(fā)抖。
就在這時,又一陣腳步聲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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