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來的大亂?憑傅翊帶來的那點府兵?
“是啊,大亂!那領(lǐng)頭的文象權(quán)臣梁祥已被儲君親自手刃。他身邊的申屠于急火攻心,怒追出來,又丟了手下副將的性命?!?
“不止如此,如今三王子留在了懷遠(yuǎn),而梁祥本要捧上位的五王子也被儲君帶到了懷遠(yuǎn)來,正押著呢?!?
縣官一氣說完,頓時滿含期待地看向了對面的將軍們。
震撼吧?佩服吧?
當(dāng)時他們便是這樣的心情。
眼下縣官便也盼著看他們的反應(yīng),無端還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呢!
萬柏奇和其余副將:“……?”
在這兒說書呢?
這縣官激動得在他們看來都著實有些不大正常了。
*
這廂傅翊將帳子放下,又摸到程念影的手腕,拉到被子外頭來。
大夫小心翼翼地擦了手,墊了脈枕,再按上去。
程念影這般動靜自然醒了,一下與那大夫大眼瞪小眼。
傅翊坐在一側(cè)并未瞧見,他面色微微凝住。
——若是少虡樓用藥控制下的歷史遺留導(dǎo)致的疑難雜癥,待佟御醫(yī)趕來,會不會遲了?
傅翊心中蔓開一股陰郁的心煩。
他叫來吳巡:“派人快馬加鞭回御京一趟。先將身強體壯的年輕御醫(yī)帶兩個來,佟御醫(yī)可慢些走?!?
大夫聽見這話,有些納悶地反復(fù)把了幾次脈。
這時程念影都納悶了,她一手掀起簾帳,轉(zhuǎn)臉看向傅翊:“怎么了?”
“你醒了?”
“嗯,他搭上我手,我便醒了。”
傅翊頓時都自覺好笑。他怎的突然會亂了心境?
是啊,只是睡得久了些,她還是好好地醒來了。
兩頰泛著粉,氣血充盈,比從前還要顯得眉眼精致。
拋卻冷淡時的神情,更見動人。
傅翊抬手按了按額角,平下了心。
但還是問了大夫:“先生把脈可瞧出什么來了?”
大夫猶猶豫豫。
難道我當(dāng)真醫(yī)術(shù)不精?
他又把了一次脈。
而后實在沒法子了,道:“恕小人無能,瞧來瞧去,也瞧不出什么病癥來。只一個脈象,便是小人鋪子里的學(xué)徒也能一下診出?!?
“貴人有喜?!彼溃骸俺酥?,小人看不出別的……”
他一下跪倒在地上。
傅翊的神魂卻仿佛在那一瞬間飛了出去。
他緊攥十指,手背和脖頸間的青筋暴突。
“……你說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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