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念影的目光掠過那太監(jiān):“你們處置吧?!?
小董點點頭,當(dāng)即將人拖走。
那太監(jiān)這才知道害怕,連忙喊:“冤枉,冤枉啊!”
小董急道:“他才不冤枉!我沒有誣陷他!”
“嗯,我信你?!?
“我抓到了他手里拿的藥,還是昔日樓里用的毒藥,所以才一眼認出,我真沒誣陷……”小董的聲音猛然一頓,“你……陛下信我?”
“嗯,也信望月。”
望月高興地笑笑,抓住那太監(jiān)的左腿:“腳趾也要剁了?!?
那太監(jiān)被嚇得魂不附體,連忙改口:“我說,我說,我什么都交代……”
程念影擺擺手:“不要緊,見一次不成,多半還要再派人來動手。抓下一個審問也是一樣?!?
那太監(jiān)聽得露出絕望之色。
也叫周圍的其余宮人心驚膽戰(zhàn),越發(fā)不敢得罪這位新帝。
程念影猜得沒錯。
這太監(jiān)從宮里悄無聲息地消失后,背后主使者的確慌了。
她等啊等啊,等著新帝上門來質(zhì)問。可新帝偏偏就是不來,她忍受不了這難熬的等待,便又派出了個宮人。
程念影正趕著出宮去,抓個正著后,這回這個也隨手交給了望月和小董。
這些被抓到的人,在小董眼底便是他兄長獲得幸福新生活的階梯,他豈敢怠慢?
待程念影再回到宮中,兩人正在殿中就著一盆水洗手上的血。
程念影納悶:“怎的不多打一盆水來?”
望月說:“浪費?!?
程念影微微出神,想起過去在少虡樓的時候。樓中什么都貴,什么都要拿錢去換。
多要一盆水自是也舍不得。
但如今又不是過去。
“我是皇帝,我很有錢,不過多一盆水,有何浪費?你們每日里多吃幾碗飯也不浪費。”
望月小雞啄米式的點起了頭,兩眼都彎成了月亮。
程念影驀地想起來道:“你是宮中女官,還有月俸呢?!?
小董猶豫著問:“我呢?”
“你的名字記在了禁軍底下,自然也有。”
小董心下一喜,面上不顯,只想再多抓幾個,他才好問問,能不能叫哥哥也記到禁軍的名下來?
他們按下激動,與程念影說起這回抓著的太監(jiān),還沒折磨就交代了他是誰的人。
程念影當(dāng)即道:“那便將他的胳膊腿兒扔到那個太妃宮中去吧,趁夜悄悄地扔?!?
沒誰比殺手更懂趁夜。
望月和小董用力地點了點頭。
第二日,宮中便傳出消息,說是有位太妃嚇瘋了。
朝臣都禁不住私下議論。
“怎么嚇瘋的?”
“說是被自已宮里伺候的太監(jiān)給嚇瘋的?!?
“這太監(jiān)做了什么?”
“那便不知了。驚住了主子,這太監(jiān)也該殺?!?
他們議論間,并不知曉這太監(jiān)已經(jīng)死得東一塊西一塊了,這才將太妃嚇瘋的。
太妃嚇瘋的消息發(fā)酵了一陣,程念影才終于去見了剩下的太妃。
死去的老皇帝子嗣多,后宮自然也是相當(dāng)豐盈。
程念影走進一群女人間,她們大抵是不愿矮了氣勢,很是盛裝打扮了一番。
她們之中有年長的,有年輕的,看著程念影的目光都透著不滿。只有那些沒子嗣的,反倒低著頭,并不朝程念影看來。
程念影登位,切斷了一些人的妄念,卻也難免助長了一些人的野心。
太妃們此時才恍然覺悟,既然程念影都做得皇帝,那她們的女兒又怎么不能呢?
念頭多了,便有了歪心思。
程念影的目光從她們身上一掠而過,在她們起身拜見的時候,開口便是:“你們想去陪先帝嗎?”
太妃們僵在原地,過了會兒,才從那一刻本能的震顫中脫離出來。
“陛下這是何意?”
“陛下對我們不滿?”
“朝中盛傳陛下對自已的叔叔姑姑們都甚是嚴苛,陛下這是鐵了心要做那無情無義之人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