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瘋龍臉色大變,抓起對講機吼道:“怎么回事?說清楚!”
“我們剛才走到走廊盡頭,看到一扇門,阿偉說進去看看,我……我就在門口等他?!?
“可他進去之后,就再也沒出來!”
“龍哥,這門有問題!我推不開了!”
“你別動,我馬上過去!”瘋龍說完,立刻拔腿朝著西邊跑去。
很快,他就在走廊的盡頭,看到了那個嚇得瑟瑟發(fā)抖的瘦高個同伴。
同伴正背對著一扇緊閉的木門,拼命地拍打著,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。
“龍哥!你可來了!阿偉就在里面!”
瘋龍走上前,看了一眼那扇門。那是一扇很普通的木門,上面沒有任何奇怪的裝飾。
他伸手試著推了一下,門紋絲不動,像是從里面被焊死了。
“阿偉!開門!”瘋龍用力地砸著門。
門里,死一般的寂靜。
“媽的!”瘋龍罵了一句,后退兩步,準備用身體把門撞開。
“別撞!”
一個幽幽的女聲,突然從他們身后響了起來。
那個聲音仿佛貼著他們的后頸響起,陰冷的氣息順著脊椎骨攀爬。
瘋龍和同伴的身體瞬間僵住,脖子像生了銹一樣,咯吱作響地轉(zhuǎn)了過去。
只見他們身后的走廊里,不知何時,多了一個穿著白色婚紗的女人。
她背對著他們,長長的頭發(fā)垂到腰間,正慢悠悠地,一步一步地,朝著走廊的另一頭走去。
她的身上,散發(fā)著一股濃郁的、像是尸體腐爛一樣的臭味。
直播間的彈幕,在這一刻徹底停滯了。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屏住了呼吸。
“你……你是誰?”瘋龍的聲音都在發(fā)抖。
那個穿著婚紗的女人沒有回頭,只是繼續(xù)往前走。
“站??!”瘋龍壯著膽子喊了一聲。
女人停下了腳步。
然后,她緩緩地,緩緩地,轉(zhuǎn)過了頭。
鏡頭對準了那張臉,或者說,曾經(jīng)是臉的地方。
那里的皮膚光滑如蠟,沒有眼耳口鼻,只有一張巨大、垂直裂開的口子,像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。
黑色的粘液從裂口中汩汩流出,而那件潔白的婚紗上,繡著的不是圣潔的百合。
而是無數(shù)雙睜開的、怨毒的眼睛……
“?。。?!”
瘦高個同伴發(fā)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,兩眼一翻,直接嚇暈了過去。
瘋龍也嚇得魂飛魄散,手里的攝像機都差點掉在地上。
他想跑,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,根本動不了。
那個“新娘”咧開大嘴,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無聲的笑容。
下一秒,直播畫面突然一黑,中斷了。
只留下一行冰冷的提示:主播已離開,直播結(jié)束。
……
靜心苑的客廳里,死一般的寂靜。
投影墻上,只剩下#瘋龍失蹤#的血紅話題和飛速滾動的彈幕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下意識地投向了那個從始至終都閉著眼的女人。
“大師,咱們……咱們不能真見死不救??!”趙子默急得搓手。
蘇懶終于睜開眼,目光沉靜。
她還沒開口,秦墨琛已經(jīng)對身旁的程俊抬了抬下巴。
程俊會意,立刻將一份文件遞了過來。
“警方記錄,死者名叫葉晴,二十三歲,孤兒,法醫(yī)鑒定為抑郁癥導致的自殺,無他殺嫌疑。”
“但蹊蹺的是,自那以后,海城西郊警局平均每年都會接到三到四起關(guān)于此地的失蹤報案,失蹤者多為尋求刺激的年輕人,至今無一生還。”
蘇懶的指尖在文件上輕輕敲了敲。
“不是怨氣?!彼鋈徽f。
“啊?”趙子默沒跟上節(jié)奏。
“葉晴的怨氣,吞不了這么多人命?!?
蘇懶瞇著眼,目光穿透了客廳的窗戶,望向遙遠的西郊夜空。
在她的視野里,西郊的夜空并非一片漆黑,而是被一股龐大的、粘稠如沼澤的邪氣所籠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