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歲宴沈先生,別說什么沉重的話題了,趕緊進(jìn)去吧,我現(xiàn)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?!?
冷銜月扯著人往里走。
小光團漂浮在半空,看著兩人的背影陷入沉思。
它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了。
沈歲宴可不是個善茬。
這個男人在宿主面前總是一副受氣包的模樣。
是不是在故意裝可憐扮無辜,以苦肉計蓄意勾引宿主?
兩人在大廳選了一處靠窗的位置。
窗外燈火輝煌,好不熱鬧。
她一手托腮,凝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,眼底浮現(xiàn)出醉人的笑意,“真好?!?
空氣里的風(fēng)都是自由的。
男人靜靜注視著她的側(cè)顏,聽到她開口,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只看滿眼的繁華明亮,卻都不及她一顰一笑耀眼。
“我不會讓你失望的?!?
沈歲宴聲音輕到風(fēng)一吹就散了。
“嗯?你說什么?”冷銜月沒聽清,轉(zhuǎn)過頭看向他。
他手指摳著衣角,幾秒鐘恨不得有一百個小動作。
“壽宴上,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?!鄙驓q宴語氣凝重。
冷銜月只是從包里摸出一顆話梅糖遞過去,聲音里帶著點漫不經(jīng)心的溫和:“嘗嘗?!?
酒店里,一個小朋友送給她的。
熱情到讓她沒法拒絕,只好揣進(jìn)了包里。
剝開時糖紙傳出窸窣聲響,酸甜的味道彌漫在空氣里。
舌尖裹上冷硬的糖果,入口的酸澀,后味是蜜一樣的甜。
冷銜月雙手交疊著放在桌上,眼尾微微上挑,饒有興致地望著他:“甜的還是酸的?”
“甜的?!彼麕缀鯖]思索。
只要是她給的,哪怕是毒藥,毒藥也是裹著蜜糖。
酸與澀早都不及心頭漫上來的甜。
她眼底像鋪滿了星光,“不覺得人生就像這顆話梅糖嗎?酸中帶甜,甜中帶酸,至于幾分甜幾分酸,只有自己最清楚?!?
“你的人生是獨屬于你自己的,旁人認(rèn)可也好,否定也罷,其實沒那么重要?!彼а弁?,眸子清亮溫和,“要是總為了別人去做一件事,是不是太辛苦了?”
對他來說,她不是旁人。
她的看法對自己很重要。
只要她一個肯定的眼神,不管讓他去做什么,他都覺著值得。
如果來譚家的不是他,是什么張歲宴,王歲宴,她會不會對他們也這么好?
怎么辦?
他好像越來越貪心了。
想要這份好獨屬于自己。
她敲了敲桌面,“想什么呢,想得這么專注?!?
沈歲宴不敢多說,唯恐泄露了自己的心思,“我就是在想,吃完飯要不要在附近轉(zhuǎn)轉(zhuǎn)?”
“好啊?!彼嗦暬貞?yīng)。
二人并肩走著,泛著黃暈的燈光拉長了身影,燈光交錯間時而交疊在一起,宛若一對情濃的眷侶。
沈歲宴余光掃到密不可分的影子,心跟著晃蕩。
風(fēng)都是甜的。
這條路再長一點,再長一點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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