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人人向往的奢華莊園,可這個四面圍著高墻的地方,給人帶來的壓抑也不能忽視。
之前的高管家手腳不干凈,不可能讓人回來。
新管家還沒有找,目前負責這個家大小事務(wù)的是在這里工作最久的劉媽。
之前不愿意搬回主樓的沈歲宴,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劉媽說換住處。
劉媽征詢了譚老夫人的意見,等老夫人同意后,便讓傭人把他所有東西搬到主樓。
選定的房間在譚景琛隔壁。
譚景琛駐足在窗前,煙蒂咬在唇邊咬了一口,緩緩吐出一口煙霧。
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的神情。
電話那邊壓低的嗓音如做賊一般,“譚總,譚景琛,你在聽嗎?”
“說。”
譚景琛應了一聲,眸子注視著樓下的忙進忙出。
他已經(jīng)讓人查清楚。
宴會上的事和冷銜月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。
但沈歲宴不一定是真的無辜。
關(guān)于沈歲宴的過去也有了更詳細的結(jié)果。
白紙黑字記錄著他的過往。
對譚父譚母來說沉重到拿不起來。
他們單單看文字都覺得壓抑,更何況是真正從那種環(huán)境下走出來的人。
他們再也不能放任這個仇人的兒子住在眼皮子底下。
那對姓沈的人販子也要為他們做過的事付出了代價。
也正是因為滿腔的愧疚。
譚睿和柳夢萍一心讓沈歲宴跟著跑公司的幾個大項目。
這一局,看似沈歲宴贏了。
“他把譚佑鶴趕出譚家就只是第一步,沈歲宴不會善罷甘休的,接下來就該輪到你了。”對面似是聽出他的漫不經(jīng)心,急切地說。
不用她說,他也能看穿沈歲宴眼里藏不住的野心。
“沈歲宴真不是個好人,他會利用所有人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,什么親情對他來說都不在乎。”
沈歲宴有想過利用冷銜月嗎?
想到那個頭也不回離開譚家的人,他不禁咬緊了后槽牙。
指間夾的煙明明滅滅,譚景琛將這點猩紅捻滅在煙灰缸里。
“你覺得他會怎么對我?”
能拿到他的私人電話可不容易。
他挺好奇她到底還知道些什么,知不知道冷銜月和沈歲宴之間的事,這才容忍她說這么多。
可不是讓她一直說廢話的。
夏晗糾結(jié)了半天說道:“總而之,沈歲宴就是法外狂徒,不拿自己的命當命,也不會拿你的命當命。相信我,你的后半生都會栽在他手里?!?
譚景琛沉吟:“出來見一面,現(xiàn)在?!?
譚景琛電話里說了地址。
不管對方有沒有聽清記住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他將外套搭在臂彎,打開房門往外走,與正在上樓的人打了個照面。
相似的面容,刀刻斧鑿般深邃。
一個透著富貴堆里養(yǎng)出來的矜貴,一個是久經(jīng)磨煉的狠厲。
站在高位的人垂眸向下,眼底有著譏諷。
冷管家前腳剛走。
后腳這位就不裝了。
瞧瞧,哪還有半分可憐樣。
有的只是狼子野心。
滿眼陰郁,渾身散著戾氣。
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,清潤的嗓音不辨喜怒:“把你的貓送走。”
懷里的來福不安地扭動身子。
沈歲宴摸了摸來福的腦袋,成功安撫了躁動不安的小家伙,不冷不淡地開口:“它在哪我就在哪,大哥是想把我也趕出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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