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時野又夾了一塊白嫩的魚肉讓她吃。
“不吃了。”她有些嫌棄地別過腦袋。
陸時野:“……”
他決定了,回去就練廚藝。
小人魚可以說不吃就不吃,但他沒挑剔的資格,有的吃就謝天謝地了。
他自己三兩下解決完手中的烤魚,收拾出來一塊空地休息用。
小人魚拿著根木棍坐在一邊,百般聊賴地看著他忙活,見他收拾好了,便起身說道:“我走了?!?
“去哪?!彼乱庾R攥住她的手腕,急切問。
“回海里啊?!彼o了他一個你真笨的眼神。
低頭看了一下袖口,有些不滿,蝴蝶結都變得皺巴巴了。
她一把拍開他的手,皺著眉問:“干什么?”
啪的一聲。
手背紅了。
陸時野手指蜷縮一下,在她不耐煩的眼神中憋出來一句:“能不能不要走,我一個人在這里害怕。”
她上下掃了一眼。
似是在說他長得人高馬大,怕什么。
恰巧在這時,外面響起震耳欲聾的雷聲。
陸時野身子瑟縮一下,眨了眨眼睛,很快眼睛便涌出水意:“你也知道,就是在這樣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,我被人推入海里,剛經歷了生死,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回到了海上掙扎的時候,那種絕望令人窒息,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有安全感,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?就當是……可憐可憐我?!?
冷銜月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,不過也想到了一些信息。
目標人確實是有心理創(chuàng)傷。
不是因為昨天,而是童年落下的,在一個雨夜,陸時野目睹了母親跳樓身亡,從而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,經常是噩夢驚醒,這些年沒少看心理醫(yī)生,表面看似治愈了,但每逢打雷下雨房間里的燈總會徹夜亮著。
他脾氣差也和睡眠質量有一定的關系。
天天睡不好,導致隔三岔五的頭疼,任誰脾氣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冷銜月抿了抿殷紅的唇瓣,看著他眼巴巴望著她的可憐模樣,面上露出思索糾結的模樣。
陸時野語氣更軟:“我真的很害怕,求求你,你這么好心,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對不對?”
“好吧。”她眼底劃過糾結,選擇答應下來,“看在你烤魚的份上,我就答應你吧?!?
陸時野高興的同時心里又堵得慌。
他就知道這小人魚會心軟。
陸時野收拾好以后又得寸進尺地問:“你躺在這兒吧,我能離你近一些嗎?”
她拍了拍他用干草做出來的枕頭,矜持地點了點頭。
陸時野松了口氣。
把山洞里的兩個水桶提到外面,怕起了風把水桶刮跑,又用了石頭把兩個水桶牢牢圈住。
他不知道是該慶幸這里有人來過,留下這么多有用的東西,還是該感激小人魚喜歡囤東西的小癖好。
海水喝不了,就算附近沒有淡水,接的雨水也能堅持幾天。
明天去附近找找,有淡水當然更好。
他視線望向遠處的叢林,枝椏交錯,一眼看不到頭。
里面說不定藏著未知的危險。
不過,既然有節(jié)目組在這里拍攝過,肯定是經過一系列考察之后定下來的。
就算有危險,也不會多。
夏天的雨總是來得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