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停在車庫。
兩人說笑著往附樓走。
也就在這時,引擎的低鳴由遠及近,千萬級別的轎車奔著車庫方向駛來,刺眼的大燈打在二人身上,沈歲宴不動聲色隔絕了亮光。
轎車在兩人身邊停下。
車門打開,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車上下來,頗為斯文的面容出現(xiàn)在兩人眼前。
男人撩起眼皮,視線在冷銜月身上停留幾秒,眸子里情緒翻涌歸于平靜,“冷管家,泡杯茶送到我房間。”
說完譚景琛不緊不慢地往主樓走。
冷銜月正要跟上,沈歲宴攔住了她。
“我去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她為難地看了一眼主樓所在的方向。
沈歲宴垂下眸子,壓下眼底的戾氣,溫聲說道:“是我想和我哥增進增進感情,請求你給我這次機會?!?
冷銜月交代了譚景琛喜歡什么茶,沖泡時注意的事項。
沈歲宴面上乖乖應著,轉(zhuǎn)頭端了一壺白開水去了譚景琛的房間。
對方打開門,在看到他后眉頭驟然擰緊,語氣淡漠:“怎么是你?”
“大哥不是想喝茶了?我可是特地求了冷管家許久,才把給你泡茶的活兒討來的?!鄙驓q宴嘴上說著殷切的話,臉上沒什么表情,“看來大哥不想看到我?!?
他嘴上這么說著,都沒給人好臉色,側(cè)身從譚景琛身邊繞過去。
茶壺擱在桌上,壺底與桌面相碰,發(fā)出一聲輕響。
譚景琛在沙發(fā)上坐下,身子慵懶地陷在沙發(fā)里,指尖摩挲著沙發(fā)扶手,聲音聽不出什么起伏變化。
“想說什么就直說?!?
沈歲宴在他對面落座,目光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冷嘲,說出的話也是咄咄逼人:
“確實有很多話要和大哥說,我聽說你有個談婚論嫁的相親對象,我今天過來,也是想奉勸大哥一句,做人不能太貪心,吃著碗里的,還覬覦著別人的寶貝,小心最后落得一無所有。”
譚景琛瞬間明白過來他來這一趟是為了什么。
目光觸及對方顯而易見的防備,喉間溢出一聲輕笑,笑他的天真和不自量力。
某些人啊看似有著堅硬外殼,實際上是一碰就碎的琉璃。
脆弱到了極致。
對譚景琛來說,不管是譚佑鶴還是沈歲宴,對他來說沒什么太大分別。
或許就和別人所說的一樣,他生性涼薄。
只要他們乖乖的,他會給他們提供優(yōu)渥的生活。
但很明顯,一個兩個心思都活絡(luò)了,想要從他手里爭權(quán)也就算了,明面上竟然連基本的尊重都沒了。
想到自己的示好被拒絕,那位冷管家確實更關(guān)注沈歲宴,心下更是極為不爽。
“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盡職盡責,換來的旁人的臆想?”譚景琛看似漫不經(jīng)心,但每個字都如同利刃一般往他心窩捅,“沈歲宴,她可憐你,看在譚家的份上給了你幾分關(guān)照,別太把自己當回事?!?
看到沈歲宴白了臉,譚景琛頓時氣就順了。
在看到茶壺里是白開水后也沒有生氣,甚至還饒有興致給自己倒了一杯,輕抿了一口。
“還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?”他語氣里是藏不住的惡意。
“同情憐憫又怎么樣,至少她眼里的人是我。”沈歲宴坐在另一側(cè),臉色烏云密布,陰沉的能滴出水來,“別打她的主意,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么事來。”
譚景琛眼底的譏諷幾乎要溢出來。
真是個蠢貨。
他能干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