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時間差不多了,廳內(nèi)逐漸靜下來。
由譚睿念白。
千篇一律的開場。
底下的來客心底都覺得索然無味,但面上都是贊許的模樣,隨著話音收尾,掌聲有節(jié)奏地響起。
譚睿等掌聲落下,并沒有急著離開,面上凝著一抹愁容,嘆聲說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。
他眼神示意譚景琛帶著沈歲宴上臺。
向大家鄭重介紹著沈歲宴的身份。
隱瞞了被刻意調(diào)換的事實,著重強調(diào)意外抱錯。
在所有賓客驚愕的視線里,譚睿擲地有聲的話傳遍宴會廳每一個角落。
即便把親兒子找了回來,但譚佑鶴仍然是他譚睿的孩子!
手心手背都是肉。
譚睿自認為自己一視同仁。
很顯然,不滿意的不止一個。
冷銜月站在陰影處看著臺上。
沈歲宴臉色稱不上好看,薄唇近乎抿成一條直線。
她呼出一口濁氣。
看似公平的話,偏偏就是藏著最大的不公。
美化了加害者,刻意掩蓋受害者所受過的痛苦。
同樣臉色不好看的還有譚佑鶴,心底恨不得沈歲宴趕緊去死,也痛恨著譚睿他們做的這個決定。
他們要真想認回沈歲宴,尋一個普通的日子不就行了,為什么要放在這么重要的場合,為什么要把他置在如此不堪的境地!
他們嘴上說著把他當親兒子看待,可是自從沈歲宴回來后,哪一點把他當親兒子看了!
公司的事務(wù)不想讓他接觸,卻讓剛畢業(yè)沒幾天的沈歲宴跟著做項目。
旁人議論紛紛,不都是在說他鳩占鵲巢。
他仿佛被架在火上烤。
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他的父母不過是大山里最普通的農(nóng)村人,還是故意調(diào)換了他和沈歲宴,他們會怎么看他?
那些曾經(jīng)在他跟前卑躬屈膝的人,會不會轉(zhuǎn)頭笑話他的出身?
他絕對不允許沈歲宴奪走自己的一切,想到接下來要做什么,眼底更堅定了。
他與人群中的一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對方微微頷首,隨后隱匿在人群中。
冷銜月留意到那了那個刻意壓低帽檐的男人。
真不怪她視力好,實在是有人做壞事是那狗狗祟祟的身影太明顯了,就好比在考場上,有人在作弊之前總喜歡環(huán)顧四周,觀察周圍有沒有人注意到自己。
冷銜月正想跟上去,一個侍者走到了她身邊,低聲說了兩句。
老夫人年齡大了,站了一會兒便覺得累,實在是沒辦適應(yīng)吵鬧的場合。
說是她的壽宴,但這種場合向來都會演變成名利場,用來加強人際關(guān)系,她去房間休息不影響宴會接下來的流程。
現(xiàn)在老夫人想去休息室休息,讓冷銜月跟著過去。
冷銜月看著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消失在視線里,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絲擔心。
原劇情里,譚家并沒有認沈歲宴的意思,沈歲宴混進宴會,當眾指出譚佑鶴奪走他這么多年的生活,落了譚家所有的人面子。
而現(xiàn)在反過來了。
是譚佑鶴想要搞事情。
冷銜月往老夫人那邊走的時候,她還是先與酒店經(jīng)理交談了兩句,讓他多留意留意一些鬼鬼祟祟的人。
她還不忘給沈歲宴發(fā)消息,宴會上酒水別亂喝。
想了想還是不放心,讓小系統(tǒng)盯著沈歲宴,萬一他有不對勁的地方,及時找她匯報情況。
隔著人群,沈歲宴與她對視一眼,然后沖她微微頷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