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,滾開?!?
沈歲宴只覺得他腦子病得不輕。
沒心情再聽他說廢話。
吃完飯以后還要抱著來福去找老婆。
老婆想來福了。
他們還約好了一起跨年,要去看煙花表演,沒時間陪他鬧。
……
司機打開車門。
沈歲宴剛落座,譚景琛搶先司機一步坐上了駕駛座。
他落下安全鎖。
見他不見棺材不落淚,譚景琛耐心告罄,把幾張照片丟給他看:“人早上已經(jīng)抓了,你以為死不承認有用?”
說著啟動車子。
“找個人給你自己的車動點手腳就想往我身上潑臟水,你以為司法機關(guān)是你開的?”他看了一眼,毫不客氣地嘲諷。
沈歲宴閉眼沒有說話。
眼不見心不煩。
他愿意當(dāng)司機那就當(dāng)吧。
譚景琛自后視鏡看了后面的人一眼。
如果不是沈歲宴,還能是誰?
綠燈亮起。
車輛繼續(xù)前行。
腦海中還裝著事的人,根本就沒有留意到路口另一側(cè)一輛貨車直直朝著他們的車輛沖了過來。
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已經(jīng)來不及。
對方的車速太快,即便已經(jīng)在盡可能的避開,車輛還是被貨車撞飛了出去。
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,重重摔在地上。
五臟六腑似是移了位。
整個世界變成一片猩紅。
貨車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,揚長而去。
四周似是寂靜的可怕。
手機鈴聲突兀響起。
被擠壓在車廂里的人艱難解開了安全帶,顫抖著手指去找自己的手機。
沾了血的手指觸碰到屏幕,手機頁面有些不受控,想掛斷電話卻變成了接通。
“喂,沈歲宴,你會不會做魚???我買條魚回家糖醋行不行?”
冷銜月夾著電話,看著玻璃魚缸里過分活躍的胖頭魚,忍不住撥通了這個電話。
電話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。
她看了看電話,將聽筒貼近耳邊:“喂,聽不到嗎?”
“阿宴?”
“沈歲宴?”
“怎么回事?信號不好?”
電話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,里頭壓抑的嗓音顫抖著說道:“月月,我這邊有點事,今天可能沒辦法去找你了,你點個外賣……”
血滴落在屏幕上。
他用衣袖胡亂擦拭著屏幕上的猩紅液體,“我這會兒不方便通話,先不說了?!?
電話掛斷。
冷銜月面色沉了下來,對魚的興趣一下子沒了。
——沈歲宴出事了。
恨不得貼在玻璃魚缸上小光團詫異抬眼,???出什么事?
冷銜月沒有說話。
答應(yīng)她的事,沈歲宴從來都沒有食過,就算是真沒辦法去她那里,也不可能說讓她點個外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