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靜的廚院終于喘了口氣,眾人交換眼神低聲議論,時不時往酒釀身上看。
少女低著頭坐回小凳子,靜靜等著新一輪刁難的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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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蕩的院子如今種林蔭密布,沈淵一路往門口走,剛出長廊,一個“不留神”就走了個反方向,順道找小廝問了酒釀的住所,
通房理應(yīng)睡主屋,畢竟晚上總要用到,但酒釀沒有,她被趕到屋后面的雜物間住了,
小屋朝北,窗子比碗口大不了多少,根本就不是用來住人的,
沈淵推開門,吱呀一聲后月光瞬間照完了整個屋子,有點霉味,一張床,一只凳子便是所有家具,
他按了按床板,白床單下面沒有被褥,直接就是木板,薄被疊得整齊放在墻邊,
圓凳放在床頭,上面有個不知從哪撿來個破了口的瓷瓶,里面插了支海棠,成了灰撲撲的房間里唯一的顏色,
他在床邊坐下,雙手向后撐,指尖探進被褥碰到一片棉質(zhì)布料,
男人慢慢抽出,白色抱腹在他修長的指間垂落,月光下隱約能見幾道細密的針腳,帶著淡淡的皂角香氣,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少女身體特有的清甜,
他抬手,將抱腹貼近鼻尖,閉上眼輕輕嗅了一下,氣息并不濃烈,帶著些許的朦朧曖昧,
撩的他欲念又起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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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廚的氛圍變得詭異,
全都在埋頭干活,沒一個人主動開口,但都盼著有人第一個動手,
打碎碗碟的丫鬟先坐不住了,她因為酒釀丟了這么大的臉,這仇不報一晚都睡不好!
丫鬟砸扔掉抹布,嗤笑一聲,挽起袖子就向酒釀走去,
酒釀深吸一口氣,繼續(xù)低頭洗碗,雙手在抖,不知是累的還是怕的。
那丫鬟冷冷一笑,彎腰從洗碗盆里撈起一個碗,瞬間往酒釀頭頂澆了下去,嘲笑聲四起,酒釀抹掉臉上的水珠,繼續(xù)手上的動作,
“怎么還洗碗呢,老爺沒叫你去伺候???”丫鬟笑道,
有人笑出了聲,少女全當無事發(fā)生,
見她不反抗,丫鬟提起裙擺對著肩膀就是一腳!酒釀一個不穩(wěn)向后跌落,小凳歪了個四腳朝天,
她猛然站起,咬著牙看向那丫鬟,眼里隱忍已久的憤怒終于迸發(fā)出來,伸手一抄水盆,用力將滿滿一碗水潑了過去!
見時機成熟,幾個人互換眼神一齊上前,將酒釀狠狠按住,把她的頭往水盆里摁!冰涼的水沒過臉頰,呼吸被壓得困難,她拼命掙扎,雙手抓向水盆邊沿,卻被狠狠打落。
問就是酒釀故意找茬,她們只是反擊罷了,
烏云遮月,這場欺辱像是藏在黑暗里的勾當,悄無聲息的開始,悄無聲息的結(jié)束,沒人會提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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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(jié)束已是深夜,
長廊里,一個消瘦的身影慢慢向雜物房走去,少女剛用井水沖完澡,眼下已入秋,洗的她渾身發(fā)寒,
濕發(fā)披散在后背,幾縷碎發(fā)擋在側(cè)臉,蓋住了紅紅的巴掌印,困意讓她半瞇著眼往前走,真想倒地就睡,
她算了下時辰,該是還能睡上兩個時辰,起來又是沒完沒了的活,只希望明早能吃糙米粥,大家都不喜歡那東西,能有剩的給她...
小屋就在眼前,她推門,虛掩的小門吱的一聲開了,
她心頭一緊,不祥的預(yù)感瞬間涌現(xià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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