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一個人理她,
大約半盞茶工夫過去了,李悠這才緩緩開了口,
“說?!?
酒釀遲疑道,“主子...可否讓另外兩位在外等候...”
李悠睜開眼,目光刀子一樣剜過來,“你當自己是個什么東西,還替我下起命令了。”
酒釀連忙擺手,“事關(guān)老爺,您也不想讓其他人聽見吧...”
李悠直勾勾地盯著她,皮笑肉不笑的,讓她心里直發(fā)毛,
這才冷哼一聲,揮揮手,把人都遣了出去,
“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么花樣來?!?
少女雙手緊攥著裙擺,咬了咬牙,把昨夜在柜子里發(fā)現(xiàn)夜明珠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,李悠臉色越聽越陰沉,酒釀知道不能再拖了,連忙道,
“…這是皇家貢品,若是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沈家恐會招來滅頂之災(zāi)...您...您不如早些告知老爺,也好讓他有對策...”
李悠一聽,眉毛一挑,拿起茶盞毫不留情地往少女身上砸去!
哐的一聲,
“你個刁奴,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翻我柜子!信不信我馬上就把你給發(fā)賣出去!”
這就是她不愿意說的原因...李悠根本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。
茶盞碎了一地,頭發(fā)也濕了大片。酒釀忍著頭上的鈍痛,繼續(xù)勸道,“主子,我做錯事您罰,我沒怨,但這東西的存在真的要告知老爺一聲...否則真要出什么事就晚了啊。”
“你個丫鬟,這點見識也敢來這大放厥詞?”李悠冷笑,眼底滿是不屑,“你可知這夜明珠是誰送的?是程家!沈淵再怎么不濟,也是一方大員,程家敢害他?真是個井底之蛙!”
酒釀急道,“可朝堂上的事誰說得準?伴君如伴虎,若是真有人存心陷害,豈不是把老爺給害了嗎!”
“要你多事!”李悠猛地站了起來,一巴掌甩酒釀臉上!
酒釀并不詫異,早就料到會有一頓打,李悠惡狠狠地瞪著她,咬著牙威脅道,“今日之事你敢說出去一個字,我就讓人把你的舌頭給拔了,聽見沒有!”
李悠心里也有的怕了,但轉(zhuǎn)念一想沈淵的地位,哪個不長眼的敢害他,純屬找死!
...
...
酒釀領(lǐng)了十個耳光,嘴角被打出血,打完了繼續(xù)干活,
鮮花一車車地運進府里,接著是聲樂器具,大量的青瓷、白玉瓷器,快馬加鞭送來的異域水果,全都用冰鎮(zhèn)著,
隨后,十幾名身強力壯的仆人抬著幾只沉重的雕花木箱走進來,
管事打開清點,酒釀一邊看著一邊暗暗咋舌,
海膽鮑魚、胳膊粗的東海大蝦,還有一整塊尚帶著冰霜的墨龍魚,
這要是給昨天那只小貓看見,還不得樂死。
…
忙完一天她隨便扒了幾口冷飯,又洗了個凍死人的冷水澡才回屋,回來路上風一吹頭疼的發(fā)緊,
聽說沈府的下人們有共用浴房,按男女分成兩間,里面放著一排排大木桶,
昨天有李家丫鬟私自跑進去想蹭一個,結(jié)果被人攆了出來,
丟臉是丟臉,但也情有可原,
畢竟在李家還有大娘子管著銀子,在這里...全拿去辦宴席了,大家的日子一落千丈,可能連下個月的例銀可能都發(fā)不出來了...
...
...
少女裹緊了被子,關(guān)嚴所有窗戶,數(shù)著窗外星星睡去,
半夢半醒見,
門吱呀一聲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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