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這哪成啊...兩三歲的孩子最是認人,剛認上了一個就被趕走,說來不怕你笑話,分別的場景我看著都掉眼淚,更何況一個孩子...”
“后來次數(shù)多了,我就看老爺從恐懼離別到尋常的不舍,到了最后...便成了漠然,因為知道會離開,干脆對誰都冷漠,畢竟相處出了感情...對誰都不好?!?
酒釀短暫地怔了下,問道,“老夫人...是什么時候去的?”
“在老爺出生的當天去的,難產(chǎn)加上血崩,老太爺每天夜里都會偷偷哭,直到三年后又有個續(xù)弦才好些,本來以為府里會再添個子嗣,結(jié)果那位夫人也是命中無福,八個月的時候早產(chǎn),大人和孩子都沒保住...”
一股寒氣順著脊椎爬遍全身,
少女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戰(zhàn),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沈淵就盯著她睡了,明擺著就是拿她當耗材,
順利生下來沈府可以延綿子嗣,不順利的話...草席一裹,丟去亂葬崗,除了妹妹,誰還會記得她。
她不想給沈淵生育子嗣,現(xiàn)在甚至有些慶幸這胎沒了,否則實打?qū)嵉囊ス黹T關(guān)走一遭。
老管事說完話也不多做停留,只交代了多保重身子就走了,門一關(guān),她端起湯碗咕嘟咕嘟的就灌了起來,不到片刻肉鴿就被啃的只剩骨頭,收拾干凈后長長地舒了口氣,趴在桌上傻笑起來,
宋夫人沒事了,她也撿回來一條命,
真好。
只可惜小腹一直墜著疼,剛才吃急了,這回兒胃被跟著往下拽,翻江倒海的直想吐。
…
…
李悠長這么大頭一次這么害怕,
她捏著父親的回信,雙手微微顫抖,越讀越心涼,
五天前她讓小廝帶話回去,稟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,想著讓父親再出一次面,把酒釀那個小賤人給弄回來。
可沒想到的是父親拒絕了,罵她貪圖虛榮收受財物不說,還說她是自作自受,讓她自求多福。
這可是她父親,她的親爹,從小一口一個乖寶喚她的好爹爹,
居然讓她自求多福?!
怒氣瞬間壓過恐懼,她一巴掌把信紙拍桌上,順手把一個茶盞砸得粉碎!
“哐當”一聲嚇的丫鬟小廝們縮成一條條的,大氣不敢出一個,
這些天可把他們苦慘了,先是夜明珠一事,全院都挨了板子罰了月例,再來宋夫人落水,為了洗清嫌疑,李悠讓他們每人每天必須自領(lǐng)十個耳光,對外說是因為管教無方而起了禍端,現(xiàn)在正加緊管教。
...
李悠緊閉雙眼,惡狠狠地咬著后牙,深深吸了幾口氣,這才壓下一肚子的怒火,
“來人!”她咬牙道,“給我準備筆墨,我要再寫一封信!”
她要寫信給親哥李玄,弄死酒釀那個小蹄子,父親不敢管的事,她就不信李玄那個武夫也不敢管!
提筆剛落下一個字,就聽大門開了,寒風瞬間涌進,下人們跪了一地,
沈淵出現(xiàn)在了門口,
面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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