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霧氤氳的浴池如夢似幻,
酒釀也不知道腳底下是什么材質(zhì),像石頭,但踩在上面一點不涼,她邊給男人寬衣邊回想,終于在幼年讀過的書里找到了答案,
是暖玉,和上好的和田同等價格,現(xiàn)在被用來鋪設(shè)成地板,實在是過于奢靡,
也不知沈淵一個文官哪來這么多錢,沒準(zhǔn)是個貪官,搜刮民脂民膏的那種。
“貪官”攥起她下巴,笑道,“想什么能想成咬牙切齒的樣子?”
“老爺您悠著點,您要出了事,全府上下都跟著完蛋?!?
少女掙脫開,自覺地開始脫自己衣裳,棉料落地,把她圈在當(dāng)中,
只剩抱腹遮掩了,
她稍稍遲疑,認(rèn)命地解開系繩,
伴著最后一片布料的滑落,男人呼吸越發(fā)沉重,眸光暗下幾分,
撫摸少女臉頰,低頭吻上雙唇,
“怎么開始關(guān)心人了?!彼谒呡p笑問道,
“您想多了,我是抄家被抄怕了,再被賣一次可不好受。”
沈淵玩心突然就上來了,眸中閃過一絲狡黠,指尖挑起她的一縷發(fā)絲,纏在指尖嘆氣,“可別一語成讖了...”
酒釀腦子空白了一瞬,張開嘴,說出的話帶上了顫音,“是...是夜明珠一案受牽連了嗎...”
沈淵神情凝重起來,“別告訴絮兒,我怕她承受不住…”
周遭的景色開始旋轉(zhuǎn),她后退一步,下意識地抓住男人手臂,搖頭甩掉眩暈感,
那個雨夜的雷聲又炸響在耳邊,娘被押走前的回眸,弟弟妹妹的慟哭,還有針扎進皮膚,被壓著刺上“奴”字的屈辱通通涌現(xiàn)在腦海,
又要被賣了嗎…這次會被賣去青樓的吧,
那妹妹怎么辦…
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下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,直到男人大手替她拭掉淚痕的時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是滿臉冰涼。
“好了好了…不是什么大事,逗你玩兒呢…我是什么品級,會給這種案子牽連上?”
沈淵慌亂起來,沒想到這小驢子平時愛叫囂,關(guān)鍵時候這么不經(jīng)嚇,解釋的語速都變快了,生怕晚了她再掉眼淚,
“啊——?”酒釀?wù)?,半天才回過神,“你騙我的???!”
她大概是太怕被賣掉了,連這么愚蠢的謊話都沒識破,夜明珠案若真有事,沈淵又怎么可能五天不出門,早該到處奔走自救了!
羞憤氣的她握緊拳頭,咬牙切齒地看著男人,攢了一肚子的罵人話,愣是一句都不敢說,像要爆炸了一樣。
少女膚色本就白皙透亮,氣起來登時浮上了一層紅暈,一直蔓延到肩膀,沈淵撲哧笑出來,牽著人就下了浴池,把水拍臉上給她散熱,
水面漂來一只托盤,上面放著皂珠和水瓢,一勺澆下,少女頓時濕成了雨天亂跑的小狗,
甩了甩頭,水珠四散,更像了,
沈淵覺得自己真就養(yǎng)了只大寵物,于是笑著打濕皂珠搓出泡泡,給她洗起了頭發(fā),
酒釀被揉得難受,泡泡流到眼睛里,辣的她睜不開眼,一個勁地往后退,“砰”的撞到池子邊緣,隨即就被堅硬抵住,
竟然比池水還要滾燙,
“老爺我自己會洗!”少女胡亂抹掉泡沫,架起胳膊隔開兩人間距離,“我自己會洗,您一個當(dāng)主子的怎么反倒給我洗頭呢,不合規(guī)矩的!”
她嘴上說著不合規(guī)矩,卻趁亂打了幾下男人手背,暗搓搓的報復(fù)了一把,
泡沫洗清,終于睜開眼,對上的確實男人晦暗的眼眸,
逃不掉的,
她被圈在懷里,空間越縮越小,直到肌膚相貼,再無空隙…
...
“上去?!鄙驕Y叼住她耳垂啞聲道,
命令聲對著右耳,酒釀沒聽見,突然被騰空抱起,放在了池邊,浴室早被悶熱的水汽填滿,就算出了水也不冷,
只剩小腿泡在池子里,她疑惑住了,不解地看著男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