碼放整齊的桌面被翠翠翻得凌亂一片,
她原本是想試一個放回去一個的,無奈寶貝太多,見什么都想戴一下,恨不得長了八只手,三個頭,就這樣可能還試不完,
心情也從剛開始的興奮逐漸變得沮喪,
可惜了這些寶貝,遇不到懂它們的主人,放著一柜子好東西不用,天天插著根破玉簪子,到底是粗使丫鬟出身,用不來好東西。
她戴著滿頭珠翠,稍一走動就晃的眼花繚亂,
雙手端在身前,挺直了腰背,抬起下巴,學(xué)著李悠的樣子來回踱步,想象自己是屋子主人,午睡剛醒,被丫鬟們伺候著梳妝打扮。
可惜時間過得快了些,眼看天色漸暗,美夢太短,但她不喪氣,畢竟最低賤的那個都能爬床爬成功,她一個正經(jīng)人家出來的姑娘,哪來比她差了,
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。
她唉聲嘆氣地放回首飾,突然被一抹月白色吸引了目光,壓在一堆長簪下面,看不真切,
月華石,銀曜石,還是冰玉?
各種猜測閃過腦海,手不知不覺就探了過去,
“翠翠,吃飯了,就等你了!”
門外呼喊傳來,翠翠猛地一驚!啪的關(guān)上了匣子。
蘭若軒的大門再次被打開,
一身質(zhì)樸丫鬟裙的翠翠笑著走了出來,拿著雞毛撣,抱怨了幾句屋里灰大,不好打掃,說著就和來叫她的丫鬟笑著往廚房走去。
...
…
酒釀從宋絮那里出來的時候已是黃昏,
沈淵派人帶了話,說今日事多,晚些回,讓她們自行用膳,再送一份去御查司收到消息的時候她剛把金狐拜月繡好,正被宋絮勸著再繡個百鳥朝鳳,
正頭疼著,一聽這話終于舒了口氣,馬不停蹄地跑廚房,麻利地做好了晚膳,
她寧愿燒爐子都不想繡東西,畢竟不是那塊料,加上手太糙,隨便不在意就把繡線給勾了出來,
晚膳后本以為可以一起去送食盒,宋絮衣裳都換了,最終還是哈欠連連,抵不過困意,遣她一個人去了。
...
到了后屋沈淵不在,她自顧自地下了會兒棋,目光又不可避免地飄到了側(cè)屋那里,
放卷宗的屋子多了扇門,她假裝四處閑逛,逛到門口悄悄推了下,
果然,被鎖上了。
有些失望,但也在情理之中。
...
她在屋里等到入夜,百無聊賴地靠在羅漢床上,翻著沈淵留下的話本,
越看越覺得是特地買給宋絮的,畢竟哪個男子會看小狐貍?cè)缊蠖鬟@種本子,這書雖然通篇白話遣詞粗糙,但抵不過作者會氣人,把壞角色給寫得讓人咬牙切齒,恨不得穿進書里替主角打死他。
不知不覺一口氣就看完了三冊,還沒等到小狐貍幫主人報仇,先等來了沈淵。
那人面露倦色,看著一桌晚膳沒心情,一回來便躺少女腿上,讓她給按頭,
酒釀也識趣,手上一點不敢怠慢,把人按舒服了,這才伺候用膳,
好在早有仆從送來小爐子,重新熱一下也不費事。
也不知是來送晚膳還是來送自己的,撤走餐盤,看沈淵幾杯酒下肚,手就滑進她衣襟里了,
有了昨日的經(jīng)驗,她變得徹底順從,甚至主動迎合,
而沈淵對她也給予了獎勵,讓她連著癱軟幾次,直到噙著眼淚求饒才被放過。
在沈府晚膳吃了個半飽,沒想到來這里補全了,最后饜足地睡了過去,連什么時候回府的都沒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