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嫁妝補貼夫家是何等賢惠,那殺千刀的沈淵,居然下這樣的狠手,把她的寶貝閨女禍害成如此心力交瘁的模樣。
“悠悠啊...受苦了...”她拉著女兒的手,說什么也不愿松開,越看越傷心,恨不得玄兒明日就平步青云,把沈淵給踩腳底下,讓他再不敢放肆。
“都是您...”李悠哭道,一句話說得斷斷續(xù)續(xù),“都是您...都是您非要把酒,酒釀塞過去,她,她就是個狐媚子,賣主求榮的狐貍精!”
這番指責(zé)讓李母瞬間默不作聲起來,
是她自說自話地把那丫鬟塞進沈家,沒想到裝了這么多年的恭順,骨子里是個不安分的東西,逮著機會就往上爬,
算她看走了眼。
往屋里走的工夫李玄的馬車也回來了,
李母皺起眉,剛要說道幾句,就聽他調(diào)笑,“哎呦李大小姐,給沈淵趕回來了?”
“閉嘴吧你!沒看你妹妹正傷心著!”
李玄撇撇嘴,“裝的?!?
李悠隨即瞪回去,上腳就要踹!被李玄原地轉(zhuǎn)了個圈,靈巧躲開,
他剛從三皇子那回來,長發(fā)以墨玉發(fā)冠松松束起,幾縷碎發(fā)垂在頰邊,一襲靛青色寬袖錦袍,衣襟微敞,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,腰上垂著的不是尋常的玉佩掛飾,而是只女子用的香囊,想必又是撩上了哪家夫人,摘取了隨身之物做紀(jì)念。
李悠見他這副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哪泳突鸫?,暗罵兩句才進屋。
母女情深一直到黃昏才結(jié)束,李悠訴完了苦,從阿娘那里撈到了三千兩白銀,新衣裳十多件,首飾匣子三盒,這才去找李玄。
那人早料到她會來,打著水漂在后院湖邊等,
偶有錦鯉探出頭,轉(zhuǎn)眼就被閃電般擊來的石子打翻了肚皮,
“人呢,搞不來了?”李玄嗤笑,
李悠自然知道說的是誰,“她身契已經(jīng)不在我手上了,你要人便和沈淵要去,我?guī)筒涣四恪!?
“求人辦事就這態(tài)度?”
“求你?難不成你不想要?”
短促的沉默,
兄妹算是達成共識,一人想除掉酒釀,一人想撈去將軍府關(guān)起門來玩。
啪的一聲,李玄又砸死條錦鯉,足有手臂長,是湖里的爺爺輩了,
“今年年中,沈淵應(yīng)該會跟著皇上西巡,沈淵不在,你不會連那個妾都搞不了吧?”
李悠眼底一亮,“真的?!”
...
...
年初一,正是舉家燒香祈福的好日子,
晌午剛過,就看沈府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,手挽著手,走出兩個眉眼如畫的女子,
一人頭戴絞絲泰藍(lán)珍珠簪,梳著貴氣的單螺髻,雪狐披風(fēng)包裹著高挑的身形,溫婉又大氣,
另一人年紀(jì)稍小些,穿著雪緞銀絲繡梅襦,烏發(fā)僅用戴色妝花緞在耳邊束成蝴蝶結(jié),長發(fā)披在腰際,有種難以喻的嬌憨。
兩人說笑著邁出大門,見馬車邊站著的男子,同時福身行禮,
陽光剛好,落在她們凝脂般的肌膚上,同時對著他笑靨如花,
沈淵承認(rèn)有一瞬間看晃了神,
這才是他想要的一妻一妾,
宋絮是他的畢生所愛,為妻,另一個...天生媚骨,為妾再好不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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