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巨響,
石門咔的裂出閃電形縫隙,光線從外面透進(jìn)來,刺的她雙眼直流淚,
在黑暗中待了這么久,多微弱的光對她來說都是極大的刺激,
“讓一讓——”又一聲高呼,
酒釀連連向后靠,腳腕鎖鏈叮當(dāng)作響,
“轟”的一聲,石門碎成石子,洋洋灑灑鋪一地,一個九尺壯漢手持戰(zhàn)俘站在門框間,把去路擋了個整死,
“讓開!”壯漢高呼著舉起斧子,酒釀失聲尖叫,刀鋒落下,干凈利落地斬斷了困住她的鎖鏈,
“走!”那人說話干凈利落,隨即讓開一條路,
酒釀呆住,坐地上目瞪口呆,
“走!”壯漢又喊,聲音震耳欲聾,把石墻震的在顫,
她一個激靈爬起,手腳并用地往外跑,嗡鳴的聲音在她身后大喊,“跑!找他去!他在等你!”
誰...
誰在等她...
她來不及想這些,牟足了力氣撒腿狂奔,穿過走廊,爬上石階,跌跌撞撞向上跑著,跑著,直到暗門擋在頭頂,用盡全力都無法推動分毫,
“開門...”她哭喊著,雙手狠狠砸著石門,眼淚不要命地往下掉,“開門啊...”
無人應(yīng)她,
昏暗的石棺好像只剩她一人,就好像被人永遠(yuǎn)遺忘,直到死亡降臨,血肉腐爛,變成一副森白的骨架,被灰塵掩埋殆盡。
“開門...”她低聲哭著,用指甲抓撓懸在頭頂?shù)氖T,也許出血了,又或者沒有,她早就感受不到疼痛了,有何區(qū)別呢…
…
“柳兒…”
有人在喚她,
聲音何其溫柔。
“柳兒…醒醒…”
她轉(zhuǎn)過頭,停下了抽噎,可身后空無一人,她循聲找去,在黑暗中摸索,突然腳下一空,哇的大叫一聲直直墜下臺階,
預(yù)想中的疼痛沒有出現(xiàn),似是有人接住了她,銅墻鐵壁一樣的雙臂牢牢護(hù)在她身,
“痛…”她低低哭道,
“包扎好了…不痛了…”那個聲音回她,聲音的主人順勢在她額上落下一吻,“不可以再撓地了,知道嗎?!?
她想辨認(rèn)出是誰在說話,
可她認(rèn)不出…就好像認(rèn)不出自己的聲音…
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,幾乎把身體里的水消耗殆盡,早就渴到嗓子像被火燎,嘴唇皸裂開來,舔一下就一口血腥味,
她渾身癱軟地躺在那人懷里,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…
一定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…
“柳兒想出去嗎。”
那個聲音問,
出去…
她想出去啊…
“想…”她喃喃,“我…我想喝水…”
“出去了想找誰?”
找誰…
她能找誰…
那個拿著大斧子的人讓她找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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