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沉默,那人緊貼著她,不說話,但如鼓的心跳將他的心虛暴露無疑,
許久許久,
久到酒釀幾乎沉沉睡去,
低沉的聲音才似乎響起,可她太累了,不知是幻覺還是現(xiàn)實,
只聽那人說,“容兒我會幫你找到,以后再不會讓你受委屈?!?
…
…
酒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,
聽紫竹苑的小廝說宋夫人來找過她,但那時她還沒醒,就先回去了,她聞連忙跑去扣響宋絮的房門,
她同宋絮從沒說過一句謊話,一股腦把這幾日的事情都倒了出來,但隱去了死牢的那一段,
無他,就是不想讓宋絮擔心罷了。
宋絮似乎病得更重了,聽她說完只是蒼白無力地安慰了幾句,說讓她多忍忍,順著沈淵的脾氣來,
還說沈淵快和皇上西巡了,一走就要小半年,到時候有的是時間喘息。
不好過多打擾,她匆匆拜別,又跑后廚做了宋絮最喜歡的點心,讓人送進屋。
…
從紫竹苑出來她就滿宅子晃蕩,想過回蘭若軒,但一想到那里被翠翠弄的亂七八糟就心煩,干脆在竹林里待到傍晚,
仲夏之夜,被竹葉濾過的風吹的人昏昏欲睡,干脆跑涼亭長椅長躺了下來,
這里真舒服啊…
景好,風好,還沒沈淵,
一閉眼就睡了過去。
待到聽見夜梟咕咕叫,才意識到已是深夜…
哦,
是夜梟啊,
先前有只鳥天天晚上跑紫竹苑,在窗外樹枝上跳上跳下,她篤定地告訴沈淵那是夜鶯,沈淵肯定地表示是夜梟,
兩人僵持不下,賭氣般的背靠著背睡過去,
深夜她被沈淵叫醒,那人非要讓她一起等鳥來,說一定讓她低頭認錯,
幼稚死了。
那夜鳥沒來,她可有底氣了,把沈淵說的黑著臉但啞口無,
如今看來…
鳥沒來,是她逃過一劫。
…
風起,吹的她發(fā)絲拂著臉,癢癢的,
臉頰微涼,同樣露在外面的手背卻著實暖和,手心甚至出了汗,
她掀開被子,這才覺得舒坦些,
等等…
她為什么蓋著被子??
酒釀猛坐起,寬大沉重的衣袍旋即滑落在地,聲響吵醒了閉眼小憩的男人。
沈淵雙手交叉抱在身前,坐長椅上,側靠著圓柱,見她醒來便睜開了眼,
“醒了?”他問,
毫無意義的兩個字,瞎了一樣,酒釀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,“大人何意?”
沈淵撿起地上的外袍,抖落灰塵,似乎也不準備再穿回去了,“看你睡得香,不忍心打擾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他開口,
“去哪?”酒釀問,
“回我屋,或者回蘭若軒都行?!?
酒釀冷笑,“蘭若軒是翠翠的,我回去像什么樣?!?
“回去吧,從茶盞到家具都換成新的了…”沈淵語氣一直很耐心,甚至有些小心翼翼,
酒釀嗤笑,“不了,別人住過的我不住,別人用過的我也不會再用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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