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睜眼胃里的鬧騰如期而至,
剛趴床邊嘔完了一肚子酸水,臥房大門就被推開了,兩個朦朧的人影出現(xiàn)在屏風(fēng)后,
就聽陌生的聲音響起,“夫人可還好。”
酒釀蹙眉,問,“你們是何人?!?
屏風(fēng)后面答,“是來教夫人規(guī)矩的?!?
她們是從軍營里調(diào)來的,平日里負責(zé)管教新來的營妓,骨頭再硬的女子在她們手上也撐不過三天,
從一開始的破口大罵拼死不從,到后來的聽計從低眉順眼,只需一味藥,一根鎖鏈罷了。
酒釀只當(dāng)她們是沈淵找來的教養(yǎng)嬤嬤,頓時沒了好脾氣,隨即出驅(qū)趕,“出去,我好得很,不需要學(xué)規(guī)矩?!?
那女子聲音不帶溫度,回道,“夫人可曾對腹中孩兒出不遜,若有,便是需要調(diào)教規(guī)矩?!?
“關(guān)你們什么事,滾!”酒釀拿起床頭燭臺,抬手砸向屏風(fēng)!
三立燭臺是實打?qū)嵉狞S銅所鑄,登時就把白紗屏風(fēng)劃出長長的一條豁口,
兩個身著灰色勁裝,大約不惑之年的女子便出現(xiàn)在她眼前,其中一人端著湯藥碗,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并未有所反應(yīng),而是冷眼淡淡道,“請夫人先服下安胎藥。”
她平日里待人接物都極為客氣,可不知為何對這兩人憑空產(chǎn)生了極強的敵意,便咬緊牙關(guān),呵斥道,“我說了,滾出去!”
話是威脅的話,但毫無用處,
兩人繞過屏風(fēng)走上前,將甜瓷湯碗遞到她面前,“請夫人服下安胎藥?!?
酒釀煩極,一巴掌正欲打翻湯碗,剛揚起手就被其中一女子攥住了手腕,她不可思議地看過去,就見端碗的女子從袖中取出一個水囊袋,和尋常的水囊不同,這個帶著食指粗,半截小臂長的金屬嘴,
女子擰開壺嘴,將藥灌了進去,
不等她想明白,另一人一手捏住她雙腕,一手掐下頜逼她張嘴,那女子力氣極大,叫她拼命掙扎也撼動不了分毫,
“唔…”
金屬壺嘴探進唇間,稍一抬起就撬開了她的牙關(guān),那堅硬冰涼的玩意徑直往里伸,貼著舌跟往下滑,直到鉆進喉管,堵了個嚴嚴實實,吞也吞不下,吐也吐不出,叫她轉(zhuǎn)眼難受出一層薄汗,絕望地搖著頭,
“夫人莫要動,以免傷了自己?!被乙屡拥溃?
罷,
略帶溫?zé)岬臏幜鬟M胃里,那女子面無表情地擠著囊袋,直到最后一滴落下,這才把金屬嘴從她喉間抽出,
“咳咳…咳咳咳…”酒釀低頭猛咳起來,苦澀的湯藥填進胃里,好一頓翻江倒海的難受,“你們…你們這是要干什么!”她喘著氣罵道,
“給夫人上規(guī)矩?!眱扇水惪谕?,
一人取出一條皮質(zhì)項圈,不由分說地戴在了她的脖頸之上,項圈拉緊,輕微的窒息感隨之而來,女子把她按倒在床,項圈另一端用短鏈扣在床頭,她剛想爬起,就被拽了回去,
“夫人,張口?!绷硪蝗苏f,
一枚桃紅的藥丸抵在她唇上,她別過臉,被女子攥著下巴掰回,
“夫人若不愿咽下,我等可用溫水融開,再用水囊送進去?!?
這是赤裸裸的威脅…
酒釀抓住鎖鏈,泄憤似的恨拽了幾下,金屬鏈扯的嘩啦響,就聽一人冷聲道,“夫人,放手,否則我等便將您手腕也束起。”
“有?。 本漆劵亓R,但她明白這兩人不是說笑的,只好松開手,問,“這藥丸是什么?!?
“春泥散?!蹦侨舜?,“用于調(diào)教營中女子之物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