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不是沈淵的。
…
酒釀不懂,甚至有些怕了,
沈府好歹是百年世家,開國之時就已入朝為官,血脈傳承更是關系爵位的繼承,
孩子生父定然不可有疑,否則就是亂宗之罪,她是要被架火上燒死,或者裝進豬籠里沉塘的。
她幾番欲又止,斟酌著答道,“姐姐,孩子是老爺?shù)?,我和秦意有過肌膚之親,但…”
她臉頰緋紅了一瞬,說,“但沒有走到最后一步…”
“哦…這樣啊…”宋絮努了努嘴,
酒釀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,一定又是幻覺,否則她怎么會在宋夫人臉上看看失落?
詫異間,就聽宋夫人開口,“既然如此,是女兒就好了?!?
…
從椒房回紫竹苑已是傍晚時分,
回屋前,宋夫人問她想不想離開沈府,她說當然想,但太難,宋夫人笑笑,說總有辦法的,又說還是走了好,有機會就帶著孩子遠走高飛吧,
事情變得越發(fā)古怪起來,或許是宋夫人不想讓她繼續(xù)留著分寵,又或者是其他原因,
可如今的腦子由不得她深想,
梳洗完,上床前,她定在原地許久,腦子突然一片空白,意識和世界間好像隔著厚厚的霧,她不知道要做什么,甚至有一瞬忘記了自己在哪,
哎,
安神香吸多了,
再這樣下去早晚要傻。
...
今晚烏云遮月,她停了安神香,點上了更多的蠟燭,
墨團子趴在床頭呼呼大睡,
貓睡得著,她睡不著,
睡不著,便披了件織錦披風,提著盞燈籠出門透氣,
沈府可真是大呀,
她走走停停,路過后花園,穿過后山,經(jīng)過竹林,繞著荷花湖漫步過一圈,這還沒逛完東邊一角,
還沒逛舒坦,肚里的小家伙就不樂意了,突突突地踢著她,叫她回去歇息,
往回走,遠遠經(jīng)過椒房的時候見宋絮還沒熄燈,本想進去聊上幾句,再下盤棋,剛邁步就看見一個瘦高的身影也往椒房走去,
沒提著燈,像是刻意隱瞞行蹤,進院門之前左右張望了一圈,酒釀一驚,連忙用披風遮住燈籠,藏在了假山后面。
...
翠翠四下張望,確認無人跟著才進院門,
宋夫人說要趕走酒釀,扶她上位,
誠然,她失敗過一次,但即使失敗了,夫人依然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…
這樣好的宋夫人…她拿什么報答…
她輕輕扣了三下房門,推門而入,福身行禮,道,“夫人,李悠礙于酒釀有身孕,畏首畏尾起來…不敢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對她下手…”
一盞燭燈幽幽地亮在桌上,
宋絮素手翻飛,拆了虎眼的紅線,將綠線穿進針尾,
她勾唇笑道,
“翠翠,你知道繡品的走線就如同落筆的筆跡,千人千樣,無一相同嗎?!?
翠翠蹙眉不解,
宋絮拿起一旁的荷包向她丟來,
“這是她的走線習慣,又丑又亂,你拿去西街尾的繡坊找繡娘仿一個?!?
“仿…仿一個什么?”翠翠問,
“巫蠱人偶?!彼涡跆а郏浑p美眸深不見底,她說,“寫上李悠的生辰和名字,讓她不禁意間發(fā)現(xiàn)?!?
“既然她不敢動手,我們便推她一把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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