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還是睡不著,
沒安神香她就是個廢人,
睡不了覺,還總出現(xiàn)幻覺,不過自從見到秦意后幻覺便少了許多,也算不幸中的萬幸。
她躺床上翻來覆去,以為又要生生熬到天亮,沒想到天沒亮,門先響了,
秦意的聲音從屋外傳來,“柳兒,是我?!?
他壓低了嗓音,聽得酒釀心怦怦跳…
他們在馬車上雖同床而臥,但無任何逾矩之事,
夜半三更,輕叩房門,孤男寡女,
很難不多想…
她定了定神,穩(wěn)住聲音,說,
“來了?!?
來了,便是毫無拒絕之意,雖不拒絕,但開門的手是抖的,
“哥哥,找我何事?”
嗯,聲音也抖了,
沒事沒事,她轉(zhuǎn)眼間就說服了自己,
之前又不是沒做過,
真要的話…給他就好…就是得求他輕點(diǎn),動了胎氣可麻煩了。
想完,深吸一口氣,嘩啦打開房門,
秦意似是從酒勁里恢復(fù)了,面色好了許多,氣息也穩(wěn)了起來,但不知為何看起來風(fēng)塵仆仆,像是奔波了一番,
“我買了安神香,你晚上點(diǎn)了用?!彼f著拿出一卷布包遞過來,
心頭一顫,原來是出去奔波給她買安神香了…
她先自責(zé),再觸動,心里五味雜陳,
她可真不是個東西呀,居然把秦意想成了登徒子,
秦意不是沈淵,他們有著天壤之別。
心中泛起暖意,她笑著開口,“我——”
“掌柜,查店!全都不許出去!”
酒釀話剛說一個字,就聽樓下大門砰的被推開,一幫身著青黑窄袖勁裝的官兵魚貫而入,為首之人大聲道,“盛京沈府溜出去個丫鬟,近日可有見到此人?”
男人說著拿出通緝畫像,在掌柜面前展開,
京郊客棧不比城內(nèi),只能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,
全不全不說,重點(diǎn)是小,一點(diǎn)聲音穿的滿屋都是,吵醒了住店的客人們,全都睡眼惺忪地打開門,趴走廊欄桿上往下看,
酒釀頭皮一炸!
這是來緝拿她了嗎…
那人明明還在西巡,居然會為了她這樣無足輕重的人大動干戈…
好巧不巧,涵兒踹了她一腳,
也對,
她不是重點(diǎn),重點(diǎn)是她肚里的沈家子嗣…
驚慌乍現(xiàn),她耳邊嗡嗡響,心跳如鼓,轉(zhuǎn)眼腿都開始打軟了,
怕是真怕,怕了,但一把將秦意拽進(jìn)房門,砰地關(guān)上,把好的那只耳朵貼門上仔細(xì)聽著,
余光掃過秦意,差點(diǎn)沒摔倒,
“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笑!都來抓我們了!”酒釀咬牙低喝,
那人心情似乎越發(fā)好了起來,挑了下眉,跟著她一起湊門邊偷聽,他們面對面,中間只隔門縫,男人身形高大挺拔,稍稍彎腰,影子便把她全然遮住了,
太近,清茶的清香裹了上來,那高束的馬尾從肩頭滑落,算準(zhǔn)了一樣蹭她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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