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此之前…
就一起困著吧。
鵝黃色小布鋪在二人中間,上面擺著水壺和食盒,
陽光正好,小船輕晃,波光粼粼,不像綁架威脅,倒像兩人到海上踏浪采風(fēng)來了,
少女也不看對面人,百無聊賴地?fù)卧诖叄讣庥|著海水,一會兒沁入,一會兒抬起,滴滴答答落著晶瑩,
她穿著貼合身形的米白色長裙,薄紗褂子搭肩上,微微隆起的小腹暴露無疑,
男人目光落在上面,眼中有柔情,卻也有一閃而過的懷疑,
李玄說這孩子是秦意的,
李玄的話他自然不信,可復(fù)盤這孩子的來歷…
確實不清不楚。
“宋姐姐可還好?”酒釀淡淡開口,
大約實在無聊,隨口找了個話頭,
“好得很?!鄙驕Y亦是冷淡答道,
這話聊得和賭氣似的,毫無價值。
宋絮確實安好,不好的是李悠,
他休了她,那女人死皮賴臉地不肯走,他便讓李家家主親自來接,
李悠一哭二鬧三上吊,被李父三個耳光打懵在原地,拖著回了李府。
他不是沒想過宋絮也參與了此事,暗地里調(diào)查過,卻沒找到任何線索,
久居深宅的女子不會有這樣的手段,況且他與宋絮相識多年,知道她的品行,便就此揭過。
“你準(zhǔn)備待多久?!鄙驕Y問,
酒釀聳聳肩,還是不看他,“耽誤你回去干翻宗室了?”
“哪聽來的?”沈淵蹙眉,
“別裝了,連坊間都在傳你要當(dāng)攝政王,宗室那幫人能不知道?”
“宗室…”沈淵嗤笑,“烏合之眾罷了?!?
這話太自大,引得酒釀不得不看了過去,
只見那人亦靠在船邊,神態(tài)自若,目光一直落在她肚子上,
太赤裸,看的酒釀脊背涼颼颼的,下意識地用薄紗褂子把自己裹了起來。
“他竟不嫌棄你?”沈淵冷哼,眼里是壓不住的鄙夷,
說的是秦意,酒釀自然要出維護,“他大度,比天下所有的男子都要強萬倍?!?
“大度?!鄙驕Y嗤笑,“是怕你不跟他,裝出來的?!?
沒有男人可以接受自己女人懷著別人的骨肉,
至少他絕不接受,
若他是秦意,定會逼她落掉這一胎,
一碗藥灌下去,出點血,哭一場,長痛不如短痛,事后再多哄一哄,等再有了孩子,這事也就過去了,
墮了總好過生出來,成為永遠(yuǎn)扎在心底的一根刺。
酒釀不滿這人對秦意的詆毀,但眼下干嘴仗不是什么明智之舉,
沈淵性情乖戾,不知戳著那個點就能讓他發(fā)瘋病,特別是在提到其他男人的時候,
明哲保身,還是閉嘴吧。
她不說話,那人卻變本加厲,
“柳兒,他是不可能對我們的孩子好的,看在孩子的份上,你都不愿同我回去?”
酒釀斬釘截鐵,“不回,我們結(jié)束了?!?
“不回?”那人冷笑,聲音駭?shù)乃蛄藗€戰(zhàn)栗,
他俯身,一把扣住她脖頸,迫她往前,兩人之間距離驟然縮短,她下意識就想逃,又被攥著手腕動彈不得,
“結(jié)束了是吧…”沈淵眼中戾氣翻涌,“結(jié)束了就把孩子生下來給我送回盛京,否則我派人踏平你這東明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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