簁+半是強迫半是哄誘,直到她真的哭出來才放開,
呸!
男人都一個鬼樣!
也就比沈淵好上那么一點點,至少還知道事后道歉,找了借口,說是喝多了,
鬼才信!
晨光熹微,酒釀先起了床,梳洗,更衣,挽發(fā),
看見碧玉簪子就來氣,干脆跑酒肆外面掰了根枯樹枝簪頭發(fā),
一推門,正好和拿著簪子的秦意撞上視線,
“生我氣了?”秦意問,
“哪敢?!本漆劺溧停?
“是我不好,昨夜多喝了兩杯,再也不會了?!?
認錯干脆利落,反而把酒釀弄不會了,可怒氣未消,還是不想理,白了那人一眼,靠窗邊吹風去了,
山間酒肆建得高,越過長河遠眺鳳棲,一座山接著一座山,這山間不知有多少猛虎野獸,也不知有多少逃難的百姓…
腰間一緊,那人自身后貼上,溫潤的玉簪被塞回她手中,“柳兒,昨夜是我魯莽了我承認,但你呢…你這些天為了那人和丟了魂一樣,你這樣讓我如何想…有考慮過我嗎?”
“可以造枚假蟒印送回鳳棲嗎,這樣就能平復局勢了。”酒釀蹙眉,“我應該記得那東西長什么樣…”
秦意的話她沒聽進去,或許聽進去了,但覺得眼下根本無關緊要,
關系到多少人的生死,哪有閑工夫去想兒女情長。
秦意不回她,她又問,“你要是切斷東明岸鹽鐵的供應,以此削弱宗室力量,這樣不也打不起來嗎?”
聽上去是個好辦法,也確實是個好辦法,
如今局勢惡化成這樣,東明岸便是幕后推手之一,若秦意決定出局,一切都還來得及被阻止。
就覺頭發(fā)一緊,那支玉簪又插回了發(fā)髻,小樹枝被那人抽出,扔出了窗戶,
“說了讓你別管,怎么就那么不聽話。”
“下樓,馬車在外面等著了?!?
他用命令的口吻和她說話,多少是真的惱了。
臥房大門被敲響,外面?zhèn)鱽硎虖牡穆曇?,“秦老板,有人遞來報價書,在樓下等著?!?
酒釀冷笑,一臉嫌棄,
那人掰過她下巴,眉頭緊蹙,“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妨礙你賺人命錢了?!彼I諷道,說完撥開那只手,“保不齊哪天把我也賣了。”
“胡亂語!”那人徹底生怒,“都要把心掏出來給你了,還說這種胡話!”
是,駁斥了第二句,坐實了第一句,她套話的本事可是師從沈淵,可謂直擊痛點。
心里難受得緊,她當然清楚爭權奪勢有多大的誘惑,秦意有著十足的野心,也有著極強的能力,否則也不可能從李府離開,孤身前往無主之地,豁出性命做出一番事業(yè)來,
這一身傷痕便是證據。
可到底是人命啊,萬千人命,讓她如何釋然。
她在氣頭上,那人也在氣頭上,一個不肯讓一個,她一把推開氣勢洶洶的男人,脫了外袍,坐回床上,“我不走了,你自己走?!?
“不走?”男人快給氣笑了,“不走準備去哪?露宿山林,給野狼叼走?”
“你管我去哪。”
說罷,拆了發(fā)髻,簪子丟床頭,
丁零當啷一聲響,碧玉如意簪慘兮兮地躺在小方桌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