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爺...我已經(jīng)全好了...今晚就能走...”酒釀訕笑道,
她拾起柴火重新丟火堆里,勁使大了,灶灰立馬往外飛,飄到了她袖子上,
男人揚了揚眉,丟下火鉗給她卷起袖子,手腕上被磨出的傷痕未消,明晃晃地復述著三天前的一切,
“我判了你多少下還記得?”他問道,
“...二十...”酒釀回道,
“挨了多少?”
她突然頭皮發(fā)麻,背后又開始刺撓起來,“十四下...”
“剩的六下什么時候補上?”
沈淵說著順手給她擦了下鼻尖的灰,
酒釀欲哭無淚,整個人都傻了,
怎么還有判罰判到灶臺邊的...
“沈大人...”少女苦著臉,想求饒,幾次三番開不了口,最后只得重重嘆了口氣,認命道,“您說什么時候補上都行...我受著就是,哪還有資格挑日子?!?
沈淵撿起火鉗,往灶臺深處送了些炭,他看著火光,隨口道,“今晚吧?!?
酒釀身子立馬就軟了,向后一晃差點沒摔著,沈淵眼疾手快,一把攬住她后腰,穩(wěn)穩(wěn)給她推回凳子上,
“司證堂太遠我也懶得去,我讓他們把鞭子送來,你晚上到我屋里等著?!蹦腥碎_口道,
這話猶如五雷轟頂,把酒釀劈了個徹底,她張大了嘴,氣都忘喘了,
沈淵挑眉,“不是說全好了嗎,前面十四下都受住了,最后六下想蒙混過去?”
酒釀眼眶紅了下,淚水剛要冒出來,轉(zhuǎn)眼就被咽了回去,那鞭子就像帶了刺一樣,每抽一下都能刮走一層薄肉,
她手指把裙擺攥出了皺痕,骨節(jié)捏到發(fā)白,火光照得她臉黃黃的,眉頭擰成一團,小小的一個被逼在角落,毫無逃離的可能,
沈淵覺得這下穩(wěn)了,她肯定會改口說傷還沒好,想繼續(xù)養(yǎng)著,然后他就可以提出讓她多待兩天的要求,
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氣,睜開眼,向他鄭重道,“沈大人,我雖只是個侍婢,但也明白有過當罰的道理,您打,我受著,只求您不要為難判官大人,他——”
“你這丫鬟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?”男人打斷她的話,用力把柴火往里面捅了捅,“既然如此晚上就去我床邊跪著,等司證堂的鞭子送到就如你所愿?!?
...
“怎么不加火了,佛跳墻火小了可不出風味,到時候不好吃了可別怨我哦!”
宋絮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,兩人互看一眼,接著同時繼續(xù)起手上的活計,一人丟柴火一人捅火鉗,
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鍋鏟子起鍋的聲音,
晚飯好了,沈淵丟下火鉗起身就走,酒釀趕忙把火熄了,整理好地上的碎柴火才跟著出去。
“哎這是怎么了...”宋絮睜大了眼,端手上的大碗都忘記放下了,“怎么一個兩個都板著臉,是在后面背著我吵架了?”
沈淵接過碗放在方桌上,質(zhì)樸的小桌上放著三菜一湯,
都是宋絮的手筆,
她脖頸間掛著薄汗,衣袖被一根繩子挽起一半,露出里面白玉一樣的小臂,笑著拉男人坐下,
見主子們落座了,酒釀急忙取來碗筷擺好,她只拿了兩份,自己規(guī)矩地站一邊伺候,
“坐啊...”宋絮抬頭看著酒釀,
“讓她站著?!鄙驕Y說著把第一筷子夾給了宋絮,“大廚先動。”
酒釀看愣住了,但宋絮早就習以為常,笑著把蝦肉塞進嘴里,
“你也嘗嘗?!彼涡鯅A起另一只蝦,一只手在下面拖著舉到酒釀嘴邊,酒釀頻頻搖頭,斷不敢做這種逾矩之事,
宋絮怒了努嘴,耍上了小孩子脾氣,“我做了這么久你都不捧場,是不是嫌棄我手藝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