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主母院里寂靜無聲,
突然一聲巨響傳來!接著是放聲大哭,
桌子又被掀了,李悠捂著臉,眼淚一個勁地流著。
李家一家子站門外,總共三人,一父一母加個兒子,
李老爺面色沉沉,聽著女兒在里面又哭又罵,每罵一句沈淵,他臉色就難看一分,李母惶恐,不停地看著男人,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舉動。
...
“沈淵你個混賬東西!寵妾滅妻的混蛋玩意!我要告訴爹爹,讓爹爹告你的御狀!”
李悠高舉茶盞!還沒砸下,就看大門“啪”的下被踹開!父親出現(xiàn)在門口,氣到胡子都在抖,攬著袖子揚(yáng)起手臂,走上前來就要扇她!
“老爺...老爺,使不得,使不得呦!”李母連忙趕到,拉著袖子往下拽,
李老爺氣上了頭,一把推開李母,女人踉蹌著后退兩步,在場之人都愣住,
安靜了片刻,
李母破口大罵!
“你個死老頭,敢推我了是吧!”李母一改柔弱姿態(tài),拎起李老爺耳朵就開罵!“敢打我女兒,???打我女兒還推我?我在外給你臉給太多了是吧???!”
李老爺連聲求饒直道不敢,隨行的男子翻了個白眼,轉(zhuǎn)身把門給關(guān)上了,生怕丟人,
“爹爹...阿娘...”李悠傻了,沒想到沈淵真的把她家人給叫過來了...
“怎么不叫我?一年不見連親哥都不認(rèn)識了?”
李玄懶散地靠在門邊,隨意地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,嘴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
他生了副好皮囊,長發(fā)高束,眼尾微挑,一身寬松的墨色長袍,比起男子的俊朗,倒是稍稍帶了點(diǎn)女相,
“還有臉回來...”李悠白了一眼回去,順帶擦干眼淚,
李玄毫不在意,笑了下,走上前,鞋尖一勾,輕輕往上一提,笨重的圓桌忽的就正了回來,接著靠回門邊看戲,
李老爺長嘆一聲,指著女兒半天,臉憋得通紅,愣是給氣的說不出一個字,
“悠悠啊...出嫁那天我們是怎么囑咐你的還記得不?”李母開口問道,
“是沈淵做錯事,憑什么說我...”李悠不甘道,
李老爺見她不知悔改,氣到又想動手,李母一拍桌子指著大門,“出去!我和女兒單獨(dú)說!”
李玄撲哧笑出來,反手打開大門,向父親做了個“情”的手勢,隨后跟著一起走了出去。
主屋安靜了下來,李悠一頭扎進(jìn)阿娘懷里大哭,
待安慰完女兒,一炷香的工夫也過去了,李母重重嘆了口氣,開口道,“悠悠啊...娘知道你委屈,但眼下先忍著...等有了孩子——”
“我不忍!他納妾!不但納妾還訓(xùn)斥我!哪家大娘子受這種氣??!我受不了!”
“你受不了也要受!”李母難得嚴(yán)肅,正色看著女兒,“沈家現(xiàn)在是什么地位,賜婚的時候沈淵和你爹爹都是位列四品,如今呢...你爹遞上去的折子搞不好都能過他手!你爹在朝堂上能混出個什么名堂,就靠你穩(wěn)坐沈大娘子這個位置了!”
李悠當(dāng)然知道沈淵的地位,但她從小看爹娘恩愛如初,哪能不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,
“我就是不服...”她小聲啜泣,李母給她擦掉不存在的眼淚,
“我不服,爹爹就不納妾,憑什么他要納...”
“那是因?yàn)槲液湍愕嗝分耨R!多少年的感情在那才成婚的!你剛嫁進(jìn)來,和沈淵以前又沒見過,他寵那外室自然是有道理的...”
見女兒皺眉,她又道,“你爹爹和你哥哥一起去找沈淵去了,我們?nèi)叶祭履榿砬?,他不會再讓你走?..”
“這次不讓走...下次犯病又趕我這么辦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