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咬住她后頸,鉗住下頜,把她嵌入懷中,她看著遠方,想象黑夜的大海,想象貨船劃破黑耀石一般平靜而深邃的海面,還想象秦意一身黑瘦的勁裝,手持重劍站在甲板上,
風吹過,看海水掀起波瀾,笑了笑,露出右臉淺淺的酒窩,一定是意氣風發(fā)的樣子。
…
…
晚膳成了宵夜,
少女吃的頭直點,和小雞啄米似的,沈淵看著想笑,逼她喝完補氣血的紅參鴿子湯,讓她去美人榻上睡去,
她背對著他,流金織羽裙裙擺落在地上,流光一樣攤開,面料入水,完美貼合著曲線,側(cè)腰陷下去巴掌大的一塊,明晃晃地在招惹他。
沈淵動了不該動的心思,
想納她做妾。
可正妻之位還被李悠占著,一旦找到把柄,他便呈書給皇上,求解除婚約,扶宋絮上位,再納這丫鬟做妾,
揮霍無度不是把柄,苛待下人更不是,
他得等到致命的錯誤才行...
...
...
酒釀睡醒已經(jīng)快到正午了,
她還在酒樓里,沈淵不在,身上不知道何時多了床被子,衣服也被換下了,穿著寬大的淡藍色寢衣。
推開窗,市井聲傳到耳邊,
像是知道她醒,幾個丫鬟躬身前來,給她梳妝打扮,今天穿的是昨日看中的月緞寒煙裙,怕不是裁縫們連夜趕制出來的,
料子光華如水,裁剪一寸不差,襯的她腰肢越發(fā)纖瘦,
首飾也極為講究,多以梅花做題,白玉為料,發(fā)間的梅花簪讓她突然想起了被沈淵扣下的那支,
那人當真做事不講章法,有錢成這樣還搶她銀簪子。
早膳和午膳算是合并了,滿桌珍饈匆匆動了幾口,便上街找藥鋪去了。
少女順著人群獨自漫步,身后有侍衛(wèi)不遠不近地跟著,
到門口,轉(zhuǎn)身笑道,“幾位爺,我早起覺得有些不舒坦,正好遇到藥鋪,想進去瞧瞧?!?
侍衛(wèi)忙說稱呼不敢當,隨她一起進了門,
酒釀做出為難的神情,臉頰上竟真的浮出紅暈,絞著手指,壓低聲音道,“爺...是女兒家的那些事,我聽聞這里有女醫(yī),這才想著來瞧的...”
幾個大男人全體愣住,回過神后咳了幾聲,一同退出了大門,
藥鋪前面是一整面墻的藥柜,草藥的味道充斥鼻腔,
往后走便是簾子隔開的問診處,
掀開半簾,里面坐著個五旬老婦,求醫(yī)問藥一氣呵成,她不顧勸阻選了避子丸,這東西比湯藥要烈,但勝在方便,同房后一天內(nèi)服用即可,
保險起見還要了落胎丸,
三個月內(nèi)的都能打下來。
出了門,兩個沉甸甸的瓶子墜在袖子里,心情七上八下的,
她可得藏好了,如果被沈淵發(fā)現(xiàn)...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,
更何況她已經(jīng)落過胎了,有落胎丸在,肯定會以為她是故意的,到時候真就口說不清了。
她不是不肯給沈淵開枝散葉,而是想再等等,
如果三年內(nèi)秦意真的回來了...她便和他走。
...
從藥鋪出來她讓人傳來馬車,侍衛(wèi)說這輛以后歸她用,
雙駕馬車素雅精致,若不知道的,還以為里面坐著的是哪個世家小姐。
剛回沈府她就藏好了藥瓶,接著想找宋絮下棋聊天,
紫竹苑的小廝說宋婦人昨天累著了,吃了早膳又睡下,到現(xiàn)在還沒起,
酒釀愧疚起來,看著緊閉的大門嘆了口氣,不等她再問什么,老管事匆匆趕來,躬身道,
“姑娘,老爺想吃糖蒸栗子糕了,讓您做好了送去御查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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