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衣擺沾著泥點子的樣子著實讓人厭惡,
除去這些惱人的污泥,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那個丫鬟,若結果真是和秦意不清不楚…
他絕對會打斷腿關她一輩子的。
…
暴雨說來就來,霹靂吧啦砸下來,砸跑了匆匆行人,砸的讓本就泥濘的路汪起一灘灘積水,
他走得急,沒帶傘,被狼狽地澆了一頭一臉,
雨瀑開外,他終于看到了那個土墻圍著的房子,
木門前,
一個纖細的身影坐在石階上,撐著油紙傘,一動不動地望著遠處,風把雨水掃到她臉上,也只是隨手擦一擦,繼續(xù)等著什么。
是一個人,
身邊沒有秦意…
就像一塊懸了半個月的石頭終于落下,轟的一聲震的他心都在顫,
他大步上前,搶過雨傘一把扔掉,攥住她手腕就拖著走,
“誰讓你一聲不啃就走的,長本事了是吧!”
酒釀猛的被人扔了傘,撲面而來的風雨讓她呼吸都停了一拍,回過神大叫道,“你誰啊!登徒子,采花賊!放開我!再不放手我報官了?。 ?
她邊喊邊上腳踹,啪的直中男人衣擺,登時又多了個泥腳印,
“我誰?”沈淵回過頭,“眼睛睜大點,看看我是誰!”
酒釀怔住,眼睛確實也越睜越大…突然倒吸一口涼氣,甩開鉗制調頭就跑!
秦意剛走她就就來舅舅家門口等,即便可能性微乎其微…也幻想著能看見容兒一蹦一跳朝她跑來的身影…
沒想到容兒沒見到,居然見到了沈淵,
晦氣!
“回來!”身后人大呵,轉眼追上,拎小貓一樣掐住她后頸,
“沈大人想干什么!”她大叫道,
“沈大人?”沈淵給氣笑了,“出了沈府的門連稱呼都記不得了是吧?!薄罢l讓你亂跑出來的,和我回去!”
酒釀不肯,扭著身子掙扎,“我已經是良籍了,不是沈府丫鬟了!我為什么要回去!你放開,放開我!”
沈淵手勁極大,掐著她脖子往下按,迫使她不得不彎腰往前跌跌撞撞地走,
很快被帶到一匹白馬面前,白馬噴出的熾熱鼻息直沖她臉上,就覺腰腹一緊,雙腳騰空,眼前場景瞬間旋轉,眨眼間就被掛上了馬背,
沈淵大力按著她背,她當然不從,抽出發(fā)簪狠刺馬脖子,
同樣的辦法能對付的李玄,怎么就不能對付沈淵!
果不其然,白馬嘶鳴著揚起前蹄,左右擺頭,沈淵不得不松開壓著她的手,雙手持繩穩(wěn)住馬匹,
酒釀趁著松開的空隙伸手一推,咚得掉下馬背,疼得她慘叫一聲,
疼是真的疼啊,手腕在落下的時候撐在了地上,酸脹刺痛一齊涌現,疼得她呲牙咧嘴爬起來就跑!
身后白馬已被安撫好,就聽急急的馬蹄聲越來越近,踏起的泥水幾乎打到她裸露的后頸,
大道上沒法甩開,她驟停急轉,摔了個狗爬,手腳并用徑直就往小巷里沖!
小巷只容兩三人通過,騎馬根本施展不開,
她埋著頭不要命地跑,豆大的暴雨打得她睜不開眼,
怎么能不跑,跑到天邊也要跑,
沈淵不是善茬,專門來抓她回去能有什么好事,奴籍剛脫,她憑什么束手就擒!
“瘋了嗎你!”
就聽沈淵低呵一聲,一把拽住她手臂,作力就把她按在了墻上,
初夏的雷雨把他們澆了個通透,
衣料貼在身上,又濕又重...
沈淵咬牙,眸中怒意已然浮現,“馬失控也敢跳,不怕摔斷脖子!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