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玄沒和她解釋太多,喝了點酒,也逼著她喝了幾口,
喝完就摟著她睡去,
沒有安神香她哪能睡著,只好硬生生熬到天亮,天亮了,頭疼得厲害,疼到她哼哼唧唧地在床上滾,哭得叫個梨花帶雨,
李玄還算善待她,走之前差人給她買了止痛的藥包煮了端來,還說方子安全,不會傷到胎兒。
喝完藥,用了早膳,她忍著惡心勁在風(fēng)月場里逛了起來,
喧囂散去,只有三五仆從在打掃著一地狼藉,
或是空酒壇,或是紅肚兜…地上什么都有…
她可太惡心這里了,分明就是個大妓院,
好在三樓是李玄專用的地盤,整晚都沒奇怪的人上來過。
日升日落,又到了晚上,大廳燈火起,搖骰子的聲音,下賭注的吆喝,還有夾在在其中的淫糜之音不絕于耳,
她躲在欄桿后面往下望,找了整晚,看了三場活春宮,五場拳拳到肉的斗毆都沒再找到林掌柜,
或許是她看錯了吧…
李玄說要用她換東西,但沒告訴她是和誰換,但李玄不敢碰她,說明要么是礙于同盟關(guān)系,要么是知道碰了她會遭來報復(fù),
于是就剩兩人了,
不是秦意就是沈淵,
沈淵先不談,想到就嫌煩,
她私心當(dāng)然想見秦意,但又不希望在這種場合見到他,
風(fēng)月場,濫俗地,若看見秦意在這里玩得風(fēng)生水起,她還不如從三樓跳下去,摔失憶了拉倒。
如此在這里待了五天,看活春宮看到了然無趣,看斗毆看到直打哈欠,
看困了,什么進展都沒有,便回屋睡覺去了,
李玄給她買了安神香,還取笑說這東西用多了人會傻,
那也挺好,沈淵和她睡的時候也被迫在用,把他熏傻了豈不妙哉。
李玄大約嫌她礙事,有她占著主臥不好帶女子進來廝混,便讓人在側(cè)屋支了張床,讓她住小屋子里,
小屋直通會客廳,門口只有一扇屏風(fēng)擋著,幾條桃色帷幔遮著,
她正是在半夢半醒間聽見了外面的動靜,
聽見了,便悄悄爬起來,躲在屏風(fēng)后,跪著,手撐地上,瞇起一只眼睛痛過縫隙向外望,
一室燭光僅照亮她的眼眸,
一顆心驟然沉到了谷底,
是秦意,
他靠坐在圈椅上,豐神俊朗,一身寬袖暗紋錦袍,腰間掛著把短匕首,神態(tài)坦然自若,正同李玄說著什么,說完,半露腰腹的舞姬獻上酒盅,他垂眸淺笑,露出好看的酒窩,
舞姬們似是很喜歡他,三三兩兩圍上去,或是趴他肩上,或是跪在一邊攀上他腿,
有個膽子大的直接坐進他懷里,他沒推開,只是稍稍側(cè)開身子,撐在了扶手上,
紅衣舞姬不悅,湊上去想親他,這時才想起來推開那女子,
她想從三樓跳下去,
跳失憶了最好。
心里泛酸,酸的她淚眼汪汪,
等了那么久,幻想過無數(shù)次相逢,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的場景,
她死命咬著唇,把滿腹委屈咽回肚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