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釀笑笑,十三兩賣了清白,不廉價嗎?
皇宮比她想象中的要巍峨許多,宮道的寬闊程度堪比昭明大道,車輪碾著黑石板,發(fā)出極輕的響聲,
馬車停下時晚霞恰好消失在天邊,
長公主的宮殿著實…華麗的和她本人一樣…
奇珍異寶堆了滿院,她一路走過,若不是處在性命攸關(guān)之際,指定要好好研究一番。
公主大約不打算再花心思演戲了,哪有什么宴席,剛進屋門就關(guān)了,雕花圓桌上只放了幾盤果子,
屋里沒燒炭,好在燈火通明,各處都點著燈,
酒釀兀自打了個寒戰(zhàn),
“坐?!?
公主開口,哪有不從的道理,一屋子宮女太監(jiān)都貼墻邊候著呢,一人一腳都能踹死她。
“你知道本宮為何找你?”
“不知?!?
“你倒是有膽量,不知還跟著來。”
說得好像她有選一樣。
酒釀暗暗摸了摸藏袖子里的硬物,“民婦只是愚笨罷了。”
“公主,民婦有一問題,不知當問不當問?!?
“準你開口。”
“您與家夫是何時認識的?”
是的,她很在意,從見他們第一面的時候就想問了,問他們是何時認識,交情如何,又是怎么瞞著她走到今天這一步的。
元月笑道,“不比你晚太多?!?
“那年中秋宴,他隨李玄一道進宮面見三皇子,我便是那時在晚宴的后花園同他見面的?!?
主動搭話,結(jié)果被無視,算不得什么好的開始。
酒釀心下明朗了,應該是五年前的那次,
那次秦意許久未歸,她找人打探過情況,只說是入了宮,就一直沒出來,
再回來已是五天后,她從沒見過秦意臉色差成那樣,唇色蒼白,說話時會控制不住地輕咳,寬袖偶然卷起時,那一瞬間,她甚至覺得看到了道道淤青,
像是…像是被棍刑折磨出來的…
她問過,那人什么都不肯說,反而給了她一盒蓮蓉月餅,半開玩笑地問她為什么長得那么像兔子。
這也就說得通了,難怪當她說什么給公主當駙馬的昏話時,他的反應會這么大,
原來是真有這么個公主…
門外響起腳步聲,一個宮人呈上了酒壺,酒盞,還有一封折起的書冊,
只有一只酒杯。
酒釀笑道,“長公主,這是何意。”
沈淵還沒來…她有些害怕了,余光不停地往門外望。
元月親自斟酒,細長的紅指甲搭在瓷瓶上,讓酒釀突然想到了李悠,
都是這般高高在上,不把人命當回事。
酒盞滿上了,那人將杯子推到她面前,笑道,“妹妹,給你兩條路。”
“一來,喝了這杯酒,以她亡妻的身份下葬?!?
“二來…”她展開那張折起的函件,是一張納妾文書,
“二來,簽了這張為妾涵,我公主府給你留間小屋?!?
怎會如此就放過她,
酒釀一眼就看出了納妾涵上的給她挖的坑,
納妾人的名字沒有寫上去,一旦簽了,就意味著這位公主大人有權(quán)利將她送給任何人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