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吵不起來,心里越發(fā)焦躁,那股萌生的疑心就快破土而出,
她拂袖而去,未走兩步就覺手臂一緊,是沈淵攥住了她,
“不看函件嗎?”沈淵問,拿起黑函遞過去,
刻意忽視了好久的東西被遞到了鼻子底下,酒釀像看見了什么臟東西一樣急忙避開目光,
“我出去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”她低聲開口,推開那人,大步離開這讓她窒息的臥房。
“柳兒,你說過覺得我可悲...”
身后響起那人的嗤笑,她聽不得,大步向前,想敢在后一句話追上前關(guān)上大門,
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,
那人說,“自欺欺人,你又何嘗不是可悲之人?!?
一摔房門!啪的聲巨響,擋住了里面的刻薄。
...
她將沈府轉(zhuǎn)了個遍,
從竹林到后山,從后山的涼亭到蓮花湖的水榭,
從觀鳥到喂魚,什么都試了,什么都讓她焦躁不安,那股不安再次襲來,突然的,她把半碗魚食全部倒進池塘,提起裙擺回了屋。
蘭若軒里,少女怔怔盯著芝麻大的紅點,一點點往下移
香灰落下,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吧...
已經(jīng)入夜了,
還剩十五個時辰就能見到秦意了...
不會有問題的,秦意那天應(yīng)該只是心情不太好,所以表現(xiàn)得奇怪了些,
定是她自己亂想,
對,定是她在亂想,她早就給沈淵逼成瘋子一個了,一個瘋子,想這想那,憂心忡忡的不是很正常。
她早早梳洗完,點上加量的安神香,想早早睡下,最好一覺睡足十五個時辰,然后一睜眼就能看見秦意,
再把這段心境當笑話一樣說給他聽,
那人一定會被她逗笑的,笑出漂亮的酒窩,然后作勢要捏她的臉,說,“我怎么會不辭而別?!?
不會的,他怎么會不辭而別。
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,酒釀意識到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大中午了,
奇怪...她明明沒睡多久啊...
“夫人夫人,有您的函件!”
丫鬟在門外急吼吼地拍門,她用被子蒙住頭,就聽門砰地被撞開,一股冷風(fēng)跟著就吹了進來,
“夫人,您的函件!是一封休書!”
那丫鬟一把掀開她的被子,展開函件,幾乎要貼她臉上了,
“夫人,是休書,休妻書!”
什么亂七八糟的!
酒釀拿起函件揉成一團,往地上一砸!“出去!”
丫鬟委屈極了,嘟著嘴說,“您不是要走么,沈老爺都放您走了,您怎么還把休妻書給揉了呢...”
腦子嗡的一響,她目光隨即落在了那團皺巴巴的函件上,
在露出的那一點邊邊上看見了那人的名字,
沈淵。
他休了她,他真的愿意放她走了嗎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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