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像被燙到,飛快地收回手,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失禮,連忙抬起眼睛,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,
“不想我碰?”沈淵問,
“不會...”
謊話,說這話的時候她聲音是顫抖的,
謊總能刺痛人心,即便他的心已然千瘡百孔,他咽不下那口惡氣,非要和遠走他鄉(xiāng)的那人分出個高下,
“柳兒,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妻?”
酒釀垂下眼睫,“是老爺?shù)?..”
“說明白點?!?
“...是沈老爺?shù)?..”
“沈老爺是誰?”
酒釀咬了咬唇,飛快地抬眼又落下,“沈...沈淵...”
她聲音越發(fā)得輕,說得很含糊,
可男人不依不饒,冷聲問,“所以我叫什么?”
指甲在手心掐出幾道彎月,酒釀諾諾地開口,“老爺叫沈淵?!?
“那你呢?!?
“...葉柳?!?
“你是誰的妻?”
“是沈淵的...”
“說全了?!蹦腥寺曇魩е普T,“聽話,把名字都說全了?!?
酒釀喉頭滾了一圈,深深吸了口氣,她明白,縱使再想逃避,不回答這個問題這人是不會放過她的...
“葉...葉柳,葉柳是沈淵的妻?!?
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男人滿足了片刻,又有了新的問題,“柳兒,夫妻之間應該做什么?”
這問題他問過她,
那日他眼中蒙著淚,向她展露出傷疤,展露脆弱,他說,柳兒,夫妻間是要相愛的。
酒釀喃喃,“夫妻間要...要相愛...”
“錯了?!蹦腥死湫Γ?
黃銅香爐白煙裊裊,帶著凌厲香味的煙霧消散在空氣中。
他們之間早沒了愛,不,他有,但對方卻沒留給她半分真情。
酒釀錯愕地抬眼,
沈淵笑道,“夫妻是要行魚水之歡的。”
“柳兒,既然我們是夫妻,你為何要逃避?”
有些難堪,酒釀別過臉,目光落在地上,
“柳兒,說出來,告訴我,夫妻之間應該做什么。”沈淵問,
“夫妻之間要行魚水之歡...”
是在故意羞辱她,她懂。
嫌這樣的羞辱不夠,那人眸光冰涼,帶著命令的口吻說,“名字加上?!?
酒釀蜷了蜷手指,因為屈辱而指尖顫抖,口唇輕啟又關上,欲又止了許多次,她終于開口,
“葉柳...葉柳要和沈淵行魚水之歡?!?
男人笑了下,“何時?”
“晚...晚上...”
“又錯了。”沈淵笑道,揉捏少女后頸,“是現(xiàn)在?!?
他丟下指間夾著的棋子,眸光沉沉,帶著薄涼和戲謔,
“脫。”
他如是說道,
和試婚那夜一樣,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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