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時澤今天的胃口出奇的好,已經(jīng)喝了一大碗白粥墊底,還能把晚膳吃個精光。
楚云暗暗咂舌,默默收拾桌上的碗筷,走出房間時,正好趙二牛就來了。
兩人錯身而過時,趙二牛特意看了楚云一眼。
精致玲瓏的側(cè)顏,瓷白的肌膚,高挑纖細的身姿。
只這一眼,趙二牛就知道,今天怕是白來了。
但他還是腳步不停走到墨時澤的面前,恭敬道:“世子。”
墨時澤靠坐在輪椅上,閑適地看著趙二牛,“趙管事,這么晚了,可是有事?”
趙二牛低頭瞅了一眼楚云遠去的背影,收回目光才說:“世子,福根做了對不起世子的事,起了不該有的心思,我來給世子賠罪?!?
“哦?!蹦珪r澤不明所以,但是,對趙二牛這人已經(jīng)生出些許好感,“福根做了什么事?說來聽聽。”
趙二牛為人直爽,不是扭捏的性子,一旦決定的事情,便不會拖拖拉拉。
他把整個事情與墨時澤說了一遍,沒有漏掉燕翎威脅他要去夫人面前告發(fā)他。
墨時澤聽后,臉沉了下來,“燕翎說讓福根把小桃?guī)С鰢???
“是的世子。”趙二牛點頭。
趙二牛以為燕翎讓兒子把小桃?guī)С鰢?,再與小桃成親,從此,小桃就不再是國公府的奴婢了。
而墨時澤卻不這么認為。
手指快速在桌上敲了幾下,發(fā)出幾聲密集的脆響,短暫思索后說:“我是不會允許福根把小桃?guī)С龈サ摹!?
他說這話的語速很慢,全程盯著趙二牛的眼睛,甚至刻意停頓了一下,就是讓趙二牛能明白他對楚云的在意。
然后他接著說:“母親既然讓你負責采買,你犯的錯自個去向母親解釋,我不僅不會插手管這事,而且我今天也沒聽你說過這事,今天你也沒來見過我,至于燕翎……”
他將尾音拖長,相信趙二牛能聽明白其中的意思。
趙二牛當然聽懂了其中的意思,更加知道兒子福根不可能帶走楚云。
燕翎的爹救過國公爺這事整個國公府的人都知道。
國公夫人為了報答燕翎,曾想認燕翎為干女兒,給她尋一門親事,讓她風光大嫁。
可是燕翎沒同意。
燕翎想嫁給世子做世子夫人。
這怎么可能?
燕翎是在挾恩圖報,之后一再觸怒世子,世子的容忍度是有限度的。
趙二牛清楚的感受到了世子對燕翎已經(jīng)失去了耐心,“世子,我知道怎么做了?!?
“知道怎么做就好,回去吧,路上避著點人?!蹦珪r澤這么說,是有用意的。
他話里有話。
趙二牛聽到這話,愈發(fā)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。
他大步離開琳瑯軒。
墨時澤看著趙二牛離開的背影,又看了看逐漸暗下來的天色,清冷的臉上浮現(xiàn)一絲憂慮。
夜,萬籟俱寂。
一輪圓月高高懸掛在夜空。
楚云躺在堅硬的床上,睡得極為不舒服,不停的轉(zhuǎn)動身子,試圖調(diào)整一個合適的睡姿。
折騰到半夜,半睡半醒間,突然被一陣喧鬧聲吵醒。
她趕緊穿上衣裳,出了耳房。
就見院子里燈火通明,照亮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臉。